竟是临时接手,又跟它们不相匹配,所以并没办法像本命蛊那样远距离操控,只能近距离接触,然后再让它们解除命令。】
“……你说的话一点忙都没帮上。”惊蛰绝望得要命,疯狂蹂躏自己的头发,“你明知道我害怕那些……”
如果只是一只两只的小虫子,那惊蛰的反应还不会这么大,但他可是被那些黑潮追赶过,清楚得很,那会是怎样可怕的场面。
【难道您更想恢复到之前那种可以与它们共感的状态吗?那种情况下,您的确可以远距离控制它们,但同时你也会被它们所影响。】
惊蛰从系统这番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
“你难道可以做到?”
【可以。】系统道,【只需要从原先的buff状态里拆分出一部分,利用能量加以改造,就可以让您拥有这种能力,不过它的持续时间并不长久,只有两天。】
“只有”?两天已经太长了!
到底是跑到太医院去身临其境,看到那些黑潮从人体内爬出来,还是要远距离操控它们,但必须与它们共感?
惊蛰沮丧地垂下了小狗头。
哪一种他都不想要。
…
太医院很忙碌,从前他们就很忙,但是最近简直是忙过头了。
当第一具虫奴的身体被运过来的时候,那些太医还吓得哇哇乱叫,可当他们知道这些虫奴代表的意义之后,有很多人就改变了想法。
只是这些虫奴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将整个太医院都占满了,他们原本还有许多的空置房间,可现在几乎塞得在没有落脚的地方。
身为太医院院首,宗元信对这件事得负主要责任。
他对这件事有点太过狂热,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他们上面,只不过尝试了好多种办法,都没有办法让虫奴解除现在这个状态。
虽然虫奴可以不吃不喝,但不代表他们不会死亡,当有的虫奴重伤过度,也会连带着身体内的蛊虫一起死去。而这些蛊虫可以让人的身体保持在一个非常低消耗的状态,就算不吃不喝,也能撑上很长一段时间。
这种神奇的共生,让宗元信和其他太医非常狂热。
只是他们没有忘记,最开始景元帝把这些虫奴送到太医院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恢复正常人。
然而现在,就连宗元信,也对这件事束手无策。
宗元信有点为难。
他自然想要更多的药人虫奴来研究,但当他做不到某件事的时候,他的情绪也会十分暴躁。
最近已经有不少人被他骂哭过。
“院首,大人,出大事了。”
就在宗元信打发走了又一个前来找骂的太医,外面又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几乎把他的门槛给踩烂了。
“那些蛊虫,都爬出来了!”
一听这话,宗元信一股脑站了起来,眼底满是震惊:“人呢?那些守卫呢?还有熏香,都点着吗?”
这些虫奴放在太医院,自然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太医院的外面正守着许多侍卫,而太医院内部则是点燃着不少熏香。
那些香料可以确保,就算蛊虫溜出来,也不会造成太大的祸患。
……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变成现实。
宗元信带着人冲了出去,亲眼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蛊虫,从无数的人体里面爬了出来,它们的形状与从前黑潮里面的小黑虫有点不太相似,却仍然具备着昆虫的形态,它们的数量几乎无法计数,铺天盖地将整个太医院都覆没了。
嗡嗡作响的翅膀摩擦声与那些窸窸窣窣的蠕动交织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某种青草的味道,那并不难闻,然而铺天盖地的虫子,却可怕得几乎让他们停住了呼吸。
那些熏香对它们有点作用,却不太大。
它们汇聚在一起如同虫潮,然后朝着太医院的墙壁攀爬上去,几乎要从那里冲出去,而就在那一个瞬间,所有的虫子都突然停住了动作,仿佛有人叫住了它们。
……虫潮不情不愿地退下来。
一点,又一点,它们从宫墙上挪了下来。
那是一种非常人性化的形容,但宗元信一时之间再找不出任何的词语表达。他仿佛能从这些可怕的潮涌里面,感觉到它们的情绪。
难过,可怜,嗡嗡叫。
最后,这些蛊虫在原地转悠着,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某一个瞬间,宗元信就像想起了什么,突然一个激灵,命人搬出来大量的陶罐子,还在里面泼了点水,准备了一点潮湿的碎布什么的。
……他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最起码,也查过很多书,知道蛊虫喜欢住在阴暗潮湿的地方。
那些陶罐子在蛊虫边上一字排开的时候,它们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开始分批爬向那些陶罐子。当最后一只蛊虫爬进去最后一个罐子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如同在看待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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