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到了何时,赫连容森冷压抑的声音响起:“会让你见到她们的。”那语气充满暴虐与憎恶,仿佛就连说出来,都是那么难以容忍。
这口气一松下来,惊蛰几乎站不稳,是靠着男人的胳膊才勉强站住。
“……还有,别杀他,别杀张世杰……我知道镖局出事,与你无关……不要杀他们……”
惊蛰的声音越来越弱,大惊大怒,大喜大悲,如此激烈的情绪,险些让他崩溃。
他甚至都不知道赫连容有没有回答,就昏了过去。
…
同州,张家镖局。
一大早,张夫人的眼皮就开始狂跳。她捂着左眼,又摸了摸右眼,这人就开始纳闷起来。
这俗话里,不管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是左眼跳灾右眼跳财的说法都有,可是这两只眼睛一起跳,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不会是她那丈夫又出了什么狗屁事吧?
张世杰带人离家,已经有好些天,镖局人少了,就也安静许多。
进进出出的,多是女眷。
不过镖局内,也还有几个留守的镖师,不至于倾巢而出,以至于后方空虚。
镖局人少了,照顾起那些老弱病残,就也麻烦了些。为此,柳氏和岑良几乎得空就过来,就为了给张夫人搭把手。
这日,柳氏带着岑良刚到,就看到张夫人揉着眼睛,一副不舒服的模样。
柳氏:“可是眼睛出了问题?”
张夫人纳闷:“只是跳得厉害,说不清。”
她看向二人,又道。
“良儿不是要处理铺子上的事情吗,怎么有空过来?”
岑良笑着说道:“今日掌柜的给我放了半天假,我就跟着娘亲过来。”
岑良已经能当半个家,将同州这几间铺子都管得稳稳当当,不过她到底是外来者,资历还不够多,暂时还争不过那些老掌柜。
有些时候,那些人也会排挤她。
岑良并不着急,她有的是时间慢慢耗着。有能者居之,她能做得好,何必担心。
这样一点一点蚕食下去,也未必不好。
张夫人哈哈大笑,正要说话,就看大门口匆匆有人闯了进来,那人不是镖局的人,胡子拉碴,看着有些落魄。那脸上焦急慌张的神情,却让张夫人笑意收敛,猛地站了起来。
“姜老八,你来这作甚?”
张夫人这话一出,前院四散的其他人,也下意识聚拢了过来,有意无意将柳氏岑良护在中间。
这里头,就唯独她们两个不会武。
这男人是经常在京城和同州四处流窜的贼人,说胆大也不大,就只是弄些小偷小摸的事情,颇叫人不耻,但也没有大恶。
“张夫人,你又何必如此紧张?”姜老八这么说这,自己却也满头大汗,甚是紧绷,“我这次来,是为了张世杰的。”
张夫人微眯着眼,就见这落魄男人嘴巴不停,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告知。
“……现在张世杰已经下了牢狱,不管你信与不信,你现在最好带着人立刻离开同州。”姜老八说道,“这里离京城太近,要是彻查下来,你们也会锒铛入狱!”
他说完这话,甩下几张画像,就匆匆走人。
有镖师捡起来,一看,脸色大变,忙递给师母看。
那赫然是文宣与其他两人的通缉令。
张夫人脸色微变,手指在画像上摩擦了几下,这画像摸起来,倒是有几分真,应当不是假的。
这张世杰当真是个祸头,怎么进个京,都能惹出这样的麻烦事?
张夫人心里将丈夫怒骂了几遍,面上还算沉稳,立刻吩咐下去:“多宝,你去将镖局内的所有人都找来,速度要快;明和,你带两个人,去收拾细软;二流,你过来……”
几道命令下去,整个镖局都动起来。
张夫人几步走到柳氏母女跟前,握住了她俩的手:“也不知道张世杰那个蠢货到底又惹出什么事来。我现在必须带着他们离开同州,待安顿好了后再回来。你们两人速速回去,日后若是有人问起关于我们的事,照实回答就好。”
岑良明了张夫人的意思,不免说道:“您怎么会觉得,我们会背叛张家呢?”
张夫人微愣,笑了起来:“这不是背叛。你们与张家走得近,这是无法隐瞒的。照实说,反倒才是好事。”
她还要再嘱咐两句,大门外响起由远而近的马蹄声。
哒哒,哒哒——
如同某种不祥的征兆。
张夫人下意识抄起桌边的刀,就见那接连不断的马蹄声,正正就在门外停下。
不多时,一个脸上带笑的年轻郎君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来个人,个个都是侍卫打扮,气势威压之足,瞬间压下了镖局这些镖师。
张夫人微眯起眼,这些人的手上,必定沾满血腥。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张家镖局?”
为首的郎君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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