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求求了,救救孩子吧,让我回羽林卫吧!”
傅轩淡定地说:“你不是一直想辞职吗?”
傅希言说:“是我当年有眼无珠。”
“都察院文官体系,你若能步步高升,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不能再升了。”他伸出一双冻成胖萝卜干的手,“再升,我就升天了。”
傅轩说:“那裴少主会很高兴。”
傅希言见说不通,只好换一种角度:“我也是为了我们家好。叔叔,你想想,现在我爹在兵部,你在羽林卫,我又去了都察院。我们三个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要实权有实权,要言官有言官……这是什么路,是权臣之路啊!所谓盛极必衰,刚极必折,自古权臣有几个好下场的?”
他难得说了句有道理的话,傅轩却一点都没有认同的意思:“你不是祈求亲朋多奋进,摆好姿势求躺赢吗?”
傅希言说:“您看我现在是躺着吗?我都快跑死了。而且两位哥哥明年就要下场了,等他们中了进士,我们家可就更加不得了了。”
“放心吧。我们家几个人,和那些门生遍布朝野的世家比,差远了。而且,你现在我动不了。”
“什么意思?”
傅轩说:“现在人人都知道裴少主为了你连夜赶路翻城墙,陛下都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我不过小小一个羽林卫指挥使,如何使力?”
傅希言恨不能“哇”的一下哭出来:“当初你们明明答应我回来就让我辞职开店……”
“店生意如何?”
说起这个,傅希言就不想哭了:“开在西市,起初生意一般,后来母亲包装成礼盒,送了一些亲朋好友,现在慢慢打开了市场,我正准备多研发几款新味道。”
傅轩说:“这不挺好吗?”
傅希言也就是在外面受了罪,回来撒撒娇,诉诉苦,也没真指望傅轩把他调回羽林卫。说实话,巡检使虽然苦,但比上下班打开的羽林卫要自由,俸禄也更多。
也算有得有失。
门房跑来:“四公子,楼无灾楼捕头给您的请帖。”
“明日休沐啊,”傅希言嘀咕着,翻开一看:“又是自醉楼?”
不得不说,自从傅希言为了摘星房,差点与三皇子产生冲突之后,这间房的生意就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了。
楼无灾不得不改定捧月房。
店伙计带着傅希言进房间,楼无灾已经在了,因为牵线成功,楼百战这个中间人功成身退,这次并未出现。
店伙计离开后,房间又剩下两人。
傅希言说:“总是吃楼兄的,实在不好意思,不如这顿我做东。”
楼无灾道:“无妨,傅兄可以下次。”
傅希言也不客气,坐下来问:“楼兄这次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楼无灾道:“宫中收拾陈太妃遗物,收拾出了那幅《百孝图》,我拿来给傅兄看一看。”
傅希言也有些好奇自己的画像,便和他一起将画展开,幸亏捧月房大,他们将画竖起来,绕着四周差点围成一圈。
傅希言上上下下地搜寻:“楼兄看过画吗?可找到我在哪里?”
“并未找到。”
傅希言一怔:“什么意思?”
楼无灾说:“这幅画上大多数人的脸都对上了,唯有六人,面目模糊。傅兄要不要猜一猜是哪六个人?”
傅希言叹气:“楼兄这么问,莫非是‘镐京四子案’中的四位受害人,以及你我?”
楼无灾说:“可见我之前的推断并非错觉。”
傅希言:“……”
我的命只有一条,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人杀我啊,谢谢。
上门的麻烦(上)
店伙计上菜, 依旧是暖锅,雾气氤氲,弥漫在房间里, 使画中情景都有了仙气缭绕之感。
有了上次谈话打底,这次的氛围要轻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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