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喘气。
傅希言松了口气,扭头看地上涂牧的尸体,额头冷汗乍现。眼前的景象与当初永安渠、陈文驹何其相似。区别是陈文驹是他杀的,而涂牧不是。
他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自己的确还有一次被人救过的经历——都察院大牢外,被杀掉的六个刺客。他将涂牧的尸体翻过来,致命伤依旧是喉咙,只是这次用的力气更大,直接把脑袋弹出去了。
可这次自己和尸体一起被关在牢里,却没法毁尸灭迹了,一会儿廖商来了,自己该如何解释?说涂牧这个因无能下狱的京都府尹突然变成高手差点杀了自己,然后来了一个更厉害的高手将他脑袋给弹走了?
这故事“真实”得连自己都听不下去。
而其中最难解释的依旧是——他的伤口在哪里?
不用廖商亲自开口,傅希言光是想象,都觉得自己干脆认罪得了。就说自己嫉恶如仇,看到涂牧这种尸位素餐的庸官两眼出血,一时愤愤不平,想要替天行道……反正那白衣男子是为自己出手,这口锅背的不冤。
“少夫人。”小桑焦急的声音传来。
傅希言精神一振,忙道:“你快过来。”
小桑身影出现在面前,他身后还跟着孟达业。
“属下救驾来迟,请少夫人恕……”
“恕我直言,时间紧迫,咱先把尸体处理一下。”傅希言指着身后涂牧的尸体。
孟达业说:“小事情。”
他身后电部的人将一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布料塞到牢房里面,让傅希言将人头和尸体放到里面,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然后推到栅栏边。
孟达业将一瓶东西倒入布内,尸体瞬间软了下去,然后轻而易举地从栅栏里抽了出来。
傅希言看着毛骨悚然。
孟达业将瓶子递给傅希言:“少夫人将瓶子里的水倒在那些血迹上面。”
傅希言的伤口虽然愈合,但血还留在地上,衣服上。
傅希言忙道:“我的衣服也要换。”
孟达业不明所以:“涂牧失踪,一定有人认为是劫狱,少夫人受伤也天经地义啊。”
“我没受伤。”傅希言直接把衣服脱下来,擦了擦身上的血渍,从栅栏里丢出来,却发现所有人都惊慌地背过身去,跪在地上。
“少夫人,您这……”
傅希言摸了摸赤裸着的身体,不耐烦地说:“别墨迹,这里就你块头大点,快把衣服给我。”
孟达业连忙将外套脱下来,塞到栅栏里。
傅希言套上衣服,问查看小樟伤势的小桑:“他怎么样?”
“就是晕过去,没什么大碍。”小桑输入真气,将人从昏迷中唤醒。
“少夫人!”小樟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傅希言的安危。
“我没事。”傅希言说:“今天刑部其他人呢?”
“都被调走了,连附近的犯人也被调走了。”
孟达业刚说完,就听把风的雷部人员在外面提醒:“刑部的人回来了。”
傅希言也不好再说别的,直接挥手:“快走快走。帮我带个口信给我叔,问问他朱宇达怎么回事!”
“是。”
包括小桑小樟在内的电部众人如流水般在牢外走廊里退去,留下傅希言裹着空荡荡的外套,坐在空荡荡的牢房里。
北周的乱局(下)
他们刚离开, 走廊里便响起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按道理,双方应该在半道上遇到了,不过储仙宫电部神出鬼没, 怕是狭路相逢,也能各安其事。
果然, 刑部众人面不斜视地匆匆赶来。来人之中, 廖商一马当先, 快步走到傅希言牢房门口:“发生了什么事?”
傅希言盘膝坐在地上,裹着袍子,吸了吸鼻子道:“涂牧涂大人被带走了。”
廖商急忙查看门锁,发现锁是好的, 再看牢房里唯一一扇窗户中间的铁栅栏,也没有被动过:“他是怎么被带走的?被谁带走的?”
傅希言摇摇头:“不知道。”
廖商沉下声音:“傅大人。”
傅希言白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就从傅大人变成傅死人了?”
此次大牢被调空,他被人引走, 必然是刑部内部人所为,而且主谋的级别不是他的官职可以妄加揣测的。可真出了事情, 这个锅他自然也有一份。廖商只好放软口气:“所以我才恳请傅大人将发生的事情告与我知。”
傅希言冷哼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涂大人突然说冷,让我借一件衣服给他。可天寒地冻的, 又是牢房里,我哪有多余的衣服。我不肯给,他便上来抢。他一把年纪了, 又不懂武功, 可抢东西的手法, 呵呵, 那可真是豁出脸皮不要命。”
涂牧冒犯母亲, 傅希言自然是端着大盆脏水,一点不浪费地往他身上猛泼。
“我想着他一把年纪,这活人衣服也没几年可穿的了,就主动把外衣给他,可他还不知足,还要再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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