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眉来眼去不过一瞬间,悬偶子已经来到傅希言的面前:“你跟我走。”
这是什么久别重逢、你侬我侬的开场白?!
傅希言尴尬道:“前辈,这有点突然,我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悬偶子说:“和你一起下船的人分了好几拨,你不跟我走,我就去抓他们。他们身边虽然带着护卫,却绝不是我的对手。你不如试试看,能不能全都护住,或者,你可以想想舍去哪一拨人,不那么心疼。”
傅希言脸色微变:“前辈这是何意?”
悬偶子说:“师伯死在刑部大牢,你在现场,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眼见来者不善,小樟不再浪费时间,瞬间消失在原地。
傅希言见悬偶子依旧气定神闲,有恃无恐的模样,不安感越发强烈:“前辈想知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一定要跟着前辈走。事情很简单,我三言两语就能说完。”
悬偶子说:“不是说给我听,是说给我师父听。”
傅希言终于明白悬偶子站在这里不慌不忙的底气从何而来,试探道:“尊师铜城主也在附近?”
悬偶子冷冷一笑,说不出的邪气:“如果我是你,就会立刻跟我走,以免牵连旁人。”
小桑低声道:“他在虚张声势,我拖住他,公子先走。”
“不行。就算我能一个人逃走,可是我的家人还在外面,我不能拿他们冒险。”傅希言看着悬偶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推开小桑,缓缓走向他,“我跟你走。”
悬偶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考虑这么久,浪费了我的时间,现在想跟我走,可以,一万两。”
“两”字刚落,傅希言已经用“碎星留影”滑到了他面前,挥出一拳。
傅希言的确不敢拿家人冒险。
哪怕护卫群里有潜龙组、有原诡影组织的人,但他的家人们大多不会武功,傀儡术又变幻莫测,万一乱战中造成伤亡,他绝不会原谅自己今天的决定。
可对方若是虚张声势,那束手就擒的自己岂非显得很蠢?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拿下悬偶子,到时候就算铜芳玉真的亲至,自己也有谈判的筹码。
前世有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想,比起饿死,自己还是更愿意被撑死。只要自己出手,以悬偶子的骄傲,多半不会遁逃,到时候最最坏的结果也是自己被抓住——如果对方真的想从自己口中知道铁蓉蓉死亡的真相的话。
所以,比较起来,反倒是自己动手,可以在目前的处境中挣扎出一线机会!
这是他晋级脱胎期后第一次真正与外人交手,“绵柔拳”出手的刹那,他明显感觉到拳劲又有了变化。原先是先柔后刚,如今出手时,几乎感觉不到拳风的存在,仿佛就是不会武功人普普通通的一拳,可是达到对方身体时,瞬间的爆发力几乎有摧枯拉朽之效!
“绵柔拳”这门武功与其他武功最大的不同点在于,它没有固定的等级。不同的人修炼可能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山悲散人真气绵柔阴毒,能用它打遍黄河无敌手,但是换一个人,或许就无法达到这个境界。傅希言因为真气的关系,走得又是另外一条路,先是柔中带刚,阴中带阳,现在又进阶到从无到有,更叫人防不胜防。
悬偶子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初次见面时的牙尖嘴利上,猝不及防下,胸口挨了一拳,肺腑当下就受到重创。
“找死!”
他吐出一口血,青白的面色越发显得人邪气狠毒,一条通体碧绿的蛇从他袖中射出,一口咬在傅希言的手掌上。
傅希言吃痛,急忙将蛇甩开,但明显感觉到毒素正顺着血液蔓延,此时,小桑已经冲到面前,一掌拍向悬偶子头顶。
悬偶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反掌向上,与他硬对了一掌。小桑被他的掌力推出丈余,一个后空翻落到地上,刚准备往前冲,膝盖就被一根稻草穿过,瞬间扑地。
来路上,一个穿着黑外内红斗篷的蒙面女子单手提着不知生死的小樟,缓缓走来。
悬偶子面露喜色,向女子行礼:“师父!”
傅希言甩了甩已经愈合伤口的手,缓缓退到小桑身边,看着挡在道路两条的不知名女子和悬偶子,心沉到谷底。
悬偶子竟不是虚张声势。
铜芳玉真的来了!
铜芳玉将小樟丢到小桑边上。小桑忍着痛,搭住小樟的脉搏,发现还在跳动,微微松了口气,朝傅希言使了个眼色。
傅希言朝铜芳玉恭敬地行礼:“晚辈谢过铜城主不杀之恩。”
悬偶子恨他打伤自己,舌尖舔了舔尖牙,狞笑着过来,傅希言知道此人心胸狭窄,要仗势报复,当下苦笑着迎了上去。
小桑下意识抓他的脚,被傅希言轻轻避开。
悬偶子使了八成力,一掌拍出,隐有风声呼啸,傅希言不敢躲闪,硬生生接下这一掌,倒退三步,低头吐出一口鲜血。
不过疼痛也就是那短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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