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的,都有数。”
提起陆冬青,乔穗满又一下噤了声,他越想越觉得陆冬青帮了他许多,做竹筒的事若是找别人,肯定没这么顺利,还愿意一个竹筒给他减三文钱。
他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可又没个头绪,看着眼前的两样渴水,乔穗满突然有了主意。
——
第二天清晨。
乔瑞丰仍往河边去,和往日不同的是,除了背着自己一惯用竹筒,手里还拎着两个新的,以前他做了给乔穗满赶集时带着却又没卖出去的。
里头装了满满的仙桃浆和青梅浆,乔瑞丰想起弟弟拿着两筒饮子给他时,明明不自然却又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心酸,从前没人教过他们这些事,在那样的条件下,也没有如今快活,最近弟弟的变化他和秦雨都看在眼里,既安心又觉得心疼。
那便好好替他相看婚事吧,小满不是闲得住的性子,又爱做这些饮子,未来夫家得不限制他继续做这些才行。村里有些人仍在议论乔穗满还没嫁,却一直抛头露面做生意不象样,可那又怎样,他高兴就好了。
这一点看来陆冬青无疑是很好的选择,就这几次接触下来,他并不觉得乔穗满有什么不对,苗莲花也不爱说人是非,对满哥儿上门找合作也没有异议。
最紧要的是,小满估计也心动咯。
到了操练的地方,陆冬青已在了,他们是头桨,得比别人先到,正好趁着现在没人,乔瑞丰抬手将两筒渴水递给陆冬青。
陆冬青一愣,乔瑞丰解释道:“小满让我带给你的。”
陆冬青这下更楞了,“他,他给我的?”
“嗯,”乔瑞丰暗笑,“新花样,说叫你也试试。”
“多谢,也多谢满、满哥儿。”陆冬青直到与乔穗满亲近的人都喊他小满,可他还没立场这么叫,便同村里其他人一样喊满哥儿。
“不必客气。”
陆冬青打开一筒,慢慢喝上几口,像桃汁,却又比桃汁更浓厚,他问道:“这是桃子做的?”
“嗯,叫仙桃浆,”乔瑞丰想起这个也觉得好笑,“神仙的仙。”
陆冬青也轻笑起来,乔穗满是会起名字的。
又打开另一筒喝几口,这个他知道,“青梅浆?”
“正是。”
酸酸甜甜的,陆冬青想着乔穗满,只觉得一颗心也像这两样渴水般,既酸又甜,满满涨涨。
人齐以后两人没再闲聊,专心操练,为了他们能好好练,里正每日给他们一人两枚鸡蛋,还嘱咐一定每天吃,才有力气划船,他们自然是乐意。
还有两天就是初五,这几日更加不能懈怠,今天不知为何,许是喝了乔穗满送的饮子的缘故,陆冬青春风满面的,像是不觉得累,其他人都气喘吁吁了他还满面红光。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北边的人真就比他们强这么多?众人心里疑惑。
如此又两日过去,日子终于来到了初五。
龙舟
初五这天,乔家寅时便升起炊烟,乔穗满和秦雨忙忙碌碌,两样渴水不费功夫,只需倒进凉水搅开便可,费时间的是紫苏饮和桃花饮,需一炉一炉煮,他们昨日向周水芬借了两个泥炉,眼下三个一块烧。
不加糖的紫苏饮和桃花饮各一桶已经煮好,只两桶定是不够卖的,可他们家里木桶有限,满打满算能用的只十个,还得靠旁的四样饮子挣钱,做不了太多。
好在三个人手脚都快,赶在卯时拉着板车往河西村去。河西村和下河村相邻,出了村口不过二里地,他们要去的是办赛事的河涌边,就更近了,不多时便到了。
乔瑞丰要赶回下河村和其他人一块儿将船划到这边来,于是没多停留又匆匆往回赶。
乔穗满和秦雨在离河边近又有树荫挡着的地方,开始收拾摊位,饮子一桶桶摆好,盖子封的严实,价排放在显眼处,三种竹筒分别拿一个放在前头,余下的放在板车侧边。
两人一边啃着家里带来的馒头一边等着客人,今天吃的馒头是精面做的,又香又软,乔穗满小口小口吃着,不舍得吃完似的。
县令和富商没这么早来,他们在专门修建的亭屋里观赛,不用像村里人和镇上其他普通人家一样早早来占位置。
每年参赛的村队多,一批一批地比,除去中午吃饭的时间,能从巳时一直赛到傍晚。
太阳高高挂着,渐渐有人成群结伴到河边,为了避免人多碰撞,衙役也来了,在离河边一仗处围了木板。往年有人看得激动跳进河里去扒船,搅得场面一团糟,后来就渐渐留下这么个规矩,观赛的人不得靠近岸边。
乔穗满他们的位置挑的好,离亭屋右边三丈远,是个观赛的好地方,早来的人都往这边走。
镇上的人陆陆续续也来了,男子衣着整洁头发梳起,姑娘双儿绢布衣裳首饰手帕各不一样,都打扮的光鲜。
渐渐有人注意到乔穗满的摊子,一身着烟青长衫的书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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