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怕你不贪图。
苏桐一言难尽,试探道:“假如你担忧的情景发生了,他要与你恩断义绝,你怎么办?”
狄九徽简单一幻想,立即悲从心中来,耷拉着眉眼颓丧道:“我能怎么办,只能把他记忆封印起来重新开始。”
苏桐肃然起敬,“想不到你还有当疯批的潜质,下次琴瑟太太再开新书,你的人设可以从傻白甜改成白切黑了。”
狄九徽:“……”
虽然不多,但苏桐总算得到他想听的内容,比满池红莲还妖艳的狐狸眼望着水面之下那一抹游动的金色鱼影,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哟,这池子里还真有一尾锦鲤。”
而后,狄九徽与闫御前去白玉京报社找潆溪,他吃喝拉撒睡都在报社里,妥妥的一事业批,二人合力,密不通风地将唯一知情者堵在了柜台后头。
调查
两个人一左一右如门神般把他通路堵住,潆溪毫无波澜,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也不起来,敷衍地一拱手,道:“二位有何贵干?”
“向你打听个人。”狄九徽胳膊拄在柜台上,笑容可掬,“听闻潆溪你与那位如雷贯耳的金牌作家琴瑟静好关系甚好,不知是何方神圣,我们想结识一下。”
潆溪眼皮都不掀一下,用公事公办的板正语气说:“事关个人隐私,我答应过作者为其保守身份,恕不方便透露。”
“就我们三个知道,都是同僚,保证不外泄。”狄九徽讨好一笑,“哥哥,行个方便嘛。”
“不要乱攀亲戚。”潆溪冷着脸划清界限,他对闫御道:“把你的人管好。”
闫御凉凉道:“他都叫你哥了,轮得到我管?”
潆溪看着狄九徽,肃容道:“神仙要自尊自爱,把你自己管好。”
狄九徽:“……”
狄九徽叹了口气,蹙着眉煞是为难:“念及往日情分,有件事我原本不想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你与妖市勾结,私下高价贩卖书籍,从中牟利,触犯天条,人证物证聚在,这可如何是好。”
潆溪缓缓眯起眼睛,“你威胁我。”
狄九徽笑嘻嘻道:“识相的最好交待了,不然曝光你。”
潆溪俶尔笑了,他支起身体语重心长地说:“过来人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得罪媒体。”
这时过来一位仙官禀报,说千里眼刚刚看到八仙内斗,吕洞宾和张果老打起来了,因只看到画面,不清楚两人说了什么,也不清楚起因经过,特意来请示潆溪,明日报刊的标题该如何写。
潆溪问狄九徽,“你认为这该怎么写?”
“若不能还原事实真相那就不写,旁人又不知晓内幕。”狄九徽随口道,“你说内斗,我还说他俩切磋呢。”
“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潆溪有节奏地敲着藤椅扶手,徐徐说道:“吕洞宾恃才傲物,目无尊长,殴打年迈老人,引起群愤,好一个寡恩少义狼心狗肺之徒。”
狄九徽:“???”
狄九徽震惊:“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仙官犹豫道:“可……是张果老先对吕洞宾动的手。”
潆溪面不改色地变了说辞:“那便是吕洞宾专横跋扈,偷了张果老的毛驴据为己有,被抓个正着死不承认,张果老忍气吞声许久,一朝爆发要给他个教训,好一个不畏强权勇于反抗的大无畏精神。”
狄九徽:“……”
狄九徽不可思议于他的黑白颠倒,“是非全凭你一张嘴,你是不是跟他有仇啊?”
潆溪古怪一笑,“巧了不是,六百四十五年前吕洞宾对我口出狂言,可见此人性格之轻佻傲慢,你说我该不该如实道来,向众仙揭露他的真面目?”
口中说着吕洞宾,眼睛却看着狄九徽,是何意思不言而喻。
狄九徽怕了,夹着尾巴灰头土脸地溜走了,出了报社那股心悸感才好了些,谁料闫御哀怨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不是你的唯一的哥了。”
“我以为我可以毫不在意。”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
“我停止主动你又会记得我多久。”
他eo起来了,需要哄一下才能好,偏偏狄九徽很诚实,诚实得甚至有点伤人:“你本来就不是,我出一趟门来回能认十个哥二十个姐,你混了快四千年,就我一个朋友,面对这种情况,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闫御:“抛开事实不谈,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狄九徽:“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闫御:“潆溪是一位魁梧男子,而我只是阳光开朗大男孩。”
狄九徽:“心在跳是爱情如烈火。”
闫御:“生而为神仙,半条命换的,已黑化。”
狄九徽:“啊对对对对。”
闫御不高兴了,四下看了看,“我床呢?”
狄九徽假笑:“现在在屋里,等下就不一定了。”
闫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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