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也是幸运,幼时受到月神青睐,如今又得太子殿下庇佑,小命应该无忧了,不知身上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引得两位上神另眼相待。
轩辕宏业显然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安置长杪,听到太子的话之后,便坦然道: “既然如此,九霄宫里还有个巡逻的空缺,就让长杪神君补上罢。”
长杪抬起了眼。
九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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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师兄,我准备转你那个专业
粟:不行,我这个专业太冷门了,找工作也不好找,你还是继续报热门的
晚上也有哦
假面
紫微宫外的四大宫殿中,九霄宫是最重要的一个,守护着东面,而东面离魔界最近,若是魔界攻打上来,必定会途经九霄宫。然而天界自建立起秩序以后,一向有天帝天后庇护,从未有过妖魔大军袭击,安稳如山,直到数千年前紫微宫也陷落,才有了危机意识,由轩辕宏业的弟弟轩辕宏哲坐镇。
长杪被安排到了九霄宫,等于是落在了轩辕家手中,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纵然有太子照顾,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都盯着,总能找到机会。
然而现在,长杪正躺在外殿花园中一处凉亭内的椅靠上,透过雕花顶部的镂空看天上的云。
天界的天空要低很多,无论是蔚蓝的白天还是深蓝的夜晚,都低得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地面上云气缭绕,天上的云也是缱绻绵绵,以至于所见皆是白雾蒙蒙的。
他看着云卷云舒,片刻后又闭上了眼,在凝神静心中不由想,世人追求成仙成神,追求长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是想要呼风唤雨,降福世人,被供奉崇敬,还是想要回到曾经的地方,在认识自己的人面前耀武扬威,炫耀自己的伟大?
前者虽然伟大,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是抱着这样的心愿而修炼,成神之后更是心境淡泊,不问世事。后者则毫无意义,真正成神后再回首往事,会发现曾经忧心不已的事情都微若尘埃,不值得再去关心。就像他再回忆没有修为的年少时光,当时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孤单无助可怜的人,掌门和陈青锋是那么强大可憎,现在想起,也不过是蝼蚁一样渺小,就算那些抛弃他利用他的人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有任何报复的心思了。
所以追求大道到最后的意义,就是在九霄宫里当巡逻侍卫么?这是真正的超脱和自在么?如果那些修士和仙知道,成神了也要像凡人一样干活,还会觉得神仙好么?
一只手在悄然接近他,好像怕惊扰了他一样,动作极其缓慢,在几乎要挨到他脸上的面具时,随着清冽的结冰声,冰冷的霜雪在那只手上逐渐弥漫开,很快冻得严严实实,再也看不出原样。
那只手的主人默默将手收回,一边将霜雪化开成水,滴在地上,一边若无其事问: “你已经躺了半个时辰了,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在想什么?”
长杪纹丝未动,只缓缓吐出几个字: “思考人生意义。”
对方问: “什么意义?”
“比如,我在还是凡人的时候发过誓。”长杪依旧闭着眼睛,不紧不慢道, “从戴上面具的那一刻起,我就要一心向大道,不被皮囊迷惑,不受外物干扰,只修炼,不问世事。”
“原来戴着面具就能不受到外物干扰了。”无翊恍然, “这面具可是神器,我竟然都看不清你的模样。是月神给你的么?”
长杪没有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只道: “能看清的话,你就死了。”
无翊问: “为什么?”
长杪道: “因为我完没有说还,我发过誓,若是有人揭开我的面具,看到我的真容,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无翊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这么狠啊。你的真容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让人看到?”
长杪却没有再回答他,他站在对方身边,看着那张精致的冰蓝色面具犹如冰雪一般万年不化,月光一样的衣摆从长而窄的椅靠上垂落,光华盈盈流淌,和氤氲的云气应和着。
无论是人还是神都有好奇之心,更何况他才二百岁,长踞与天界,什么都没见过,越是不让看,他越想看。
他伸手摸向自己脸上的面具: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戴面具?”
长杪道: “你跟我学的。”
无翊微微诧异: “你怎么知道?”
“猜的。”
诚然,他是暗中窥探时看见长杪脸上的面具觉得新奇,也跟着模仿了一个,顶多算是装饰,没有丝毫作用,跟长杪的比起来差远了。
“这也能猜到。”无翊顿时觉得很没趣,面具在他脸上消失,他的语气有些低落, “算了,反正戴着也没用。”
果然,早在一开始就被盯上了。
长杪睁开眼睛,看见对方坦坦荡荡露出那张和季一粟极其相像的脸来,便将视线挪向凉亭顶: “戴上罢,看着烦。”
“为什么?”无翊再次诧异, “你不喜欢这张脸么?”
不应该啊,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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