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还记得当初那一瞬间的厌恶,他都快觉得,长杪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他们两个,现在就是天底下最快乐和甜蜜的夫妻。
长杪真是可怕啊,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今天还算幸运,他在月宫外没有等待多久,长杪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没好气问: “又来做什么?”
他每次出现都毫无预兆,无翊没有一次抓住过他是从月华的哪里钻出来的,从未见过月宫的大门。
“来接你。”无翊对他的态度向来很好,从来不会因为他的脾气而露出一丝不满,甚至声音都不会高一分,温柔至极, “喜服做好了,要不要去试试?”
“不试。”长杪一口回绝, “左右都是那个样子,能穿就行。”
他这次成亲不像之前要穿女装,有漂亮华丽的裙子,男装要单调许多,没什么好试的,更何况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他现在的话要多不少,尽管都是没好气的,却比从前有许多生机,这样任性的回答,在无翊耳中听着,却是别扭的撒娇,让他很是受用。
“不试就不试罢,反正能穿得上。”无翊好脾气笑了笑,陪着他一起慢慢走出月宫,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闲聊着, “我刚刚听说了一件好玩的事。”
长杪“唔”一声,一边走一边望向他,看到他脸上依旧鲜红的伤痕,手下意识地伸了出去,在半空中又缩了回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做,问, “什么事?”
无翊把脸凑近: “想摸就摸罢,还疼着呢。”
“那就继续疼着。”长杪恢复冷漠, “不疼不长记性。”
无翊问: “成亲之后你还会打我么?”
长杪: “……”他岔开了话题, “你到底要说什么事?”
“关于魔尊越沧海的事。”无翊将脸收回去,慢悠悠道, “听说越沧海当年忽然复生,复生之后回魔界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说自己要成亲,而且还带了未婚妻回去,十分宠爱,真没想到啊,越沧海那个魔头,还会有心上人。”
他望着长杪,笑吟吟道: “也不知道他的未婚妻长什么样,得是什么样的绝色,才能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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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好刺激,娶了别人的老婆
下章应该就要结婚了00
醋
他说完之后,只静静等待着长杪的反应。
正好路过一片寒霄花花田,花枝摇曳出无垠的橙红色海浪,长杪丢下他,落入花田之中,随手拽了一朵寒霄花,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挼搓,饱满的花瓣被挤压出汁水,染了他一手的橙红,也沾了满身的花香。
他含含糊糊“唔”一声,不在意问: “所以呢?”
无翊紧紧跟在他身旁,看见他的动作,便摘了一大捧寒霄花抱在怀里,凑近他关切道: “拿我的,这花的叶子跟锯齿似的,小心别割到手。”
他的关心委实多此一举,毫无道理,别说是普通的花叶,即使是神器,也不一定能伤到长杪半分,可也许坠入情海的人就是这样,会把心上人当成娇贵的花朵一样爱护。
他见长杪从自己手中抽出一朵花,继续蹂躏着玩,便心满意足起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也没有如何,就是觉得新奇,跟你分享一下。”他不紧不慢道, “毕竟越沧海也是个传奇人物,真想见见他的夫人长什么样。”
长杪“嗯”一声,语气却异常冰冷,比平时的温度要低许多,仿佛又回到俩人初识时的态度。
花汁染了满手,滴在了他的衣角上,却没有沾到半分,直直隐没在烟云中。
无翊细细感受着对方的情绪波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有慢慢燃起的愠怒,似乎很不高兴这个话题,再聊下去恐怕要炸了。
他微微一笑,好像并没有察觉一般,依旧在这件事上面缠绕着: “你不觉得奇怪么?越沧海明明已经身殒,怎么会突然带回来一个未婚妻要成亲?而且之后又没有消息了,也没听说他在哪儿办了喜事,大概是真的死了,再无生还的可能。”
他的目光滑向远方的天边,声音里充满了思索: “如果越沧海死了,那他的夫人岂不是成了遗孀?这位遗孀现今又在哪里?是跟越沧海一同身殒,痛不欲生,还是将越沧海身殒的账算在了我们天界头上,策划着有朝一日来替夫复仇呢?”
他收回目光,微微低下头,含笑看着长杪,悄声道: “你说,我们会不会已经见过他了?”
他将“见过”两个字咬得极重,十分沉醉地感受着长杪的情绪波动。
到底是年轻啊,一点也沉不住气,长杪的怒气已经达到了顶峰。
因为被自己戳穿了真实身份么?无翊愉快地想着,还是因为自己提到了亡夫,犯了大忌呢?
能让长杪情绪崩溃是件很难的事,他现在做到了,不免十分高兴。
他说话时也离长杪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要凑到耳边了,却蓦然有一股大力将自己撞飞,让自己猝不及防倒在了花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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