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翊忽然发出感叹: “你就是这样让越沧海对你情根深种的么?”
长杪平静道: “我会对任何人用,唯独不会对他用。”
他从来没有用这项技能对付过季一粟,就连那个最绝望痛苦的雨夜,他都没有产生一丝对季一粟用的想法,这世间所有的感情都可以是假的,只有他和季一粟的不能是假的。
就算季一粟真的不喜欢他,他也不要对方虚假的感情。
无翊“啧”一声,沉默片刻又笑了起来: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长杪,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是世上最可怕的骗子。”
长杪道: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骗你,但还是让我骗了。”
他的计划完美无缺,他的一举一动也滴水不漏,唯一出现的一个纰漏,就是在无翊握住他手的时候太意外,泄露了一丝厌恶。
那个时候无翊也一定察觉到了,清楚明白是他这个骗子布下的诡计,但没有丝毫反抗。
“是啊,我明明知道你是个骗子,但还是让你骗了。”他的眼里又出现了许多茫然,喃喃重复着长杪的话, “为什么呢?”
长杪没有回答,这世间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得到答案,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弄明白答案。
“多谢你的血。”他放轻声音,看着对方的双腿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上半截,说出了这声道谢, “你也很痛苦罢,想早点结束痛苦,才会把血送给我。”
就算他的剑伤到了无翊,也不一定能出现血,那滴血,分明是无翊送给他的。
当一个他人的附着物产生自己的思想,变成了独立的存在,就是一件悲伤痛苦的事情,他散漫如风,无拘无束,向往自由,却永远无法脱离本体,永远受着本体的桎梏,无法成为真正的“自己”。
只有本体消失,他随之消失,一切才能结束,短暂的自由也比长久的痛苦和桎梏好。
所以在察觉到了长杪的身份和目的后,他才会送给长杪一滴血,用那道永远鲜红的伤痕暗示着长杪如何破局。
无翊没有响应,趁着身形完全消散之际,用最后的一丝力量感受着,从长杪身上感受到了悲悯。
那是来自真神对于痛苦的可怜者的悲悯,而不是长杪自己的悲悯,长杪连一丝愧疚也不会有。
这份来自真神的悲悯浮现在了长杪的眼中,使得他的声音也异常柔和: “都结束了。”
“结束了,真好。”无翊闭上眼睛,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安宁,还剩下一颗头颅依旧在诉说着, “如若有来生,我要当个人,去人间看看那里是什么样。或者,幻化成风也好,成了风,就哪里都能去了……”
“会的。”长杪对他说下了最后一个谎言。
没有风吹过,缥缈的云海浮浮沉沉,所有一切该存在的,不该存在的,都尽数隐没在其中,入眼皆是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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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战斗思路很简单,没想到具体解释起来这么复杂,应该没有遗漏的了,好累,仿佛被掏空= =还有最后一章是起源追溯,希望明天可以肝完……
渺,骗子人设永远不倒。所以大家看到的奇奇怪怪的情感变化,其实就是渺在练技能,还是人的时候就在练,练到最后已经满级了,水神神阶直接入口即化
源起
笼罩住紫微宫形成屏障的月光在慢慢消散,在外面等候的众神立刻意识到胜负已分,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心吊在嗓眼子里,连神识也不敢探测进去,只用肉眼张望着,又在下一刻便嗅到了柔和的月光的气息,带着冰雪的寒冷,却熟悉得让所有人的心全部安定下来,继而脸上心上,都控制不住地溢出了松弛的喜悦。
是长杪神君的气息在安抚他们!
然而还没来得及喜悦兴奋和惊讶,他们就看见一团熟悉的月光高高凌空于原来的紫微宫大门之上,光华流转,比之从前要耀眼数倍,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威压,让人心中大骇。
这威压并不强势,也不是故意释放出来,仿佛只是自然而然的泄露,却在霎那间让众神低下了头颅,再也不敢窥探半分。所有的上神都在冥冥之中顿悟到,这种威压是属于六界至高存在的,长杪已经不再是上神,而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晋升成了神秘的至高存在,能够和帝后并齐的存在。
再也没有一丝魔气,只有纯净的月光,那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越沧海,就这样死在了长杪的手中。
在至高存在的威压和注视下,众神齐齐深深俯身垂首,行天界最高大礼,不仅是臣服,更是感激对方化解了天界这场浩劫,使得一个危险的存在覆灭,只是会不会卷土重来,还得听对方怎么说。
然而就在众神垂首俯身之时,只觉弯下的上半身被天地间流淌的月光托住,再也弯不下去,随后一点点被扶起来,站直了身体。
“诸位无需多礼。”在一片惊愕之中,长杪泠泠如月的声音在上空响起,依旧清寒如霜雪,不大但可以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神识中。
“如诸君所见,此战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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