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蝉鸣声声,此起彼伏,还有不知名的鸟类叫声夹杂其间。屋内二人紧紧相拥,宣泄着不为人知的情感。沈舒年想,他们往后的日子还有很长。
一
自从上次两个人彻底敞开心扉抱头痛哭了一场之后,方砚知总觉得自己和沈舒年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
这种奇怪说起来会显得有些矫情,就是每当方砚知了解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想要分享给沈舒年的时候,抬头去看总能发现他原本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反而是自己回望过去时,沈舒年才会面不改色地将目光移至别处。
起初他以为是那刀疤脸下手太狠,自己这张脸因为伤痕原因有点破相,所以才会让沈舒年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瞧。然而有一天方砚知趁沈舒年出门时,偷偷摸摸地端坐在铜镜前左瞧右看,脸上的伤不仅已经消肿退红,甚至还因为不愿出门丢人而养得白嫩了一些。
方砚知看着镜子里面这张脸,给自己套上了十层的美颜滤镜。鬓如刀裁目似寒星,就连牙齿笑起来也是标准的八颗,简直不像是这个山高水远的小村庄里面能养出来的人,与毁容破相什么的更是丝毫不沾边。
既然不是因为面相问题,方砚知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缘由。他有心想要趁月黑风高夜沈舒年就寝的时候把人从床上抓起来好好询问一番,末了仔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有病,于是不了了之。
这天方砚知和沈舒年上街采买生活用品,两个人面如冠玉长身玉立地走在街上,挺拔温润的姿态与其他普通男子相比更显突出,瞬间吸引了路边不少人的目光。
方砚知起初还自恋自己貌若潘安,若是有朝一日能够飞黄腾达,也能引得掷果盈车的盛大场面。然而渐渐的,方砚知发现,那些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大部分都聚在了自己身上,甚至还隐隐约约带着点疑惑和好奇。
这倒是个新鲜事,方砚知走过路上,总觉得身后有人窃窃私语。等他回头去看,也确实能发现路人三三两两聚集一起在小声谈论着什么,一看到他的注意,便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四散了开。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压根没有什么素材能够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为此更加茫然。
一路上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方砚知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眼疾手快地将沈舒年拉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才慢慢缓了上来那口气。
方砚知疑惑不解地用指节敲了敲额头,困惑地问到沈舒年:“我是犯了什么天条吗?怎么感觉这一路上都有人在小声议论我?”
相比于方砚知的紧张,沈舒年倒是显得要自在许多。他掸了掸身上赶路沾染的灰尘,低着头整理衣装,漫不经心地说道:“估计是看咱们方公子这么快时间就凑够了银子,讨论你在哪儿撞到的大运吧。”
好吧,方砚知抬头望天,不知道作何感想。看来沈舒年心里还是有着疙瘩没有解开,不然说话也不能这么阴阳怪气的。
方砚知无语凝噎,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往前走了。沈舒年本来还在好声好气地安慰着他,后来发现这人简直吃硬不吃软,十足是个恶劣的性子。
他摆出一副严厉的模样,想让方砚知知道一个大男人这般撒娇讨宠是何体统,可是一对上他的目光,沈舒年浑身的气性就泄了大半。
原主方三不过二十,虽然胆小如鼠,可是胜在面容清秀。方砚知原本已经二十有五,比他足足多了五年的经验阅历,也更加成竹在胸。现在的方砚知,身上有一种青年的坚韧感和成人的成熟感,两相融合之下,恰到好处地让他有着吸引人的气质。
更何况方砚知这人狡猾非常,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晰明确,懂得如何将自己身上的优势最大化以达到想要的目的。沈舒年本就对方砚知有着奇异的情感,此时看他无所不用其极,更是硬不下心来。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简直拿方砚知毫无办法。沈舒年略一思索,直接走出了巷子,方砚知没能叫住他。
他本想跟在沈舒年的身后,却实在不愿意像个猴子一样被人围观,只能不情不愿地待在原地等沈舒年回来。
沈舒年四下环顾,想找个面具摊子给方砚知遮着脸,好让他能够稍稍自在一些。摊主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奶奶,一看到他在摊前驻足,脸上流露出岁月痕迹的皱纹就笑得像是一朵花。
“年轻人,买个面具吧。”
他轻声“嗯”了一句,在摊前挑选了起来。方砚知这人臭美又嘚瑟,若是选了个不好看的,不知道还得多跳脚,必定会在他的耳边吵吵闹闹,扰得人不得安宁。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沈舒年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不知道自己的神情变化,可是摊主奶奶却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乐呵呵地和沈舒年搭话道:“年轻人,你这面具是买给心上人的吧。”
她这话说得坚定,直接用了个陈述句。沈舒年挑选的手在空中停滞片刻,没有反驳摊主的话:“是一个我觉得很重要的人。”
那老奶奶笑意盈盈,看起来慈祥又温和,看着沈舒年的目光像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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