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年瞧出了方砚知的不自在,二人离得近,他还看到了方砚知那悄悄红了的耳根。找到了这个发现后,沈舒年那常年像是笑着的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狡黠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成功偷腥了的狐狸。
他像是没有察觉到方砚知的忸怩,笑得无辜又干净。沈舒年不顾方砚知移开的视线,依旧我行我素,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开始大胆了起来。
沈舒年伸手抚上了方砚知的胸口,轻柔又温暖的掌心宛若一片柔软的羽毛,抚过方砚知年轻又炽热的胸膛。方砚知被他手上动作惹得一个激灵,气息渐渐不稳,胸膛几度起伏。
他的一颗心怦怦直跳,强烈的心跳声如同深夜灯红酒绿的歌舞厅里最躁动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方砚知的心房。他害怕屋子太静,自己的心跳声太响,而吓到沈舒年。
方砚知用舌尖舔了一圈干涩的唇,有心想要躲开沈舒年的目光。可他思忖几番,不想错过沈舒年任何一个神情动作,便又羞又怕地偷偷挪着视线,用眼角余光去瞧沈舒年。
沈舒年面色如常,像是半点没有发现方砚知的异常。看着他这样恬静俊秀的面容,方砚知心底悄无声息地生出了一点不该有的邪恶的妄念。
这点妄念如同附骨之疽,在心底那一点无人之境悄然无声地播撒了一粒种子。方砚知的神识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这种子静悄悄地生根发芽,却奇怪的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想要扼杀这种子的念头。
意识到这点后,方砚知有些惊恐,沈舒年越是表现的无知无觉,他就越加觉得自己心思肮脏,罪无可赦。
瞧着沈舒年垂下的眼眸,白皙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地为自己抚平衣裳皱褶,方砚知紧张地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响,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几乎就要冲破薄薄的胸膛,展露在沈舒年的面前。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后,方砚知害怕自己和沈舒年的关系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可是方砚知之前并没有这样的经历,贫瘠的经验让他无法判断这个变化是好是坏,只能暂时将其往自己最能接受的境地上牵引。
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后,方砚知决定不能再这样任人宰割,该要主动出击。他一把攥住了沈舒年的手腕,突然的动作倒是吓了一门心思逗弄他的沈舒年一跳。
沈舒年余光一瞥,瞧着攥住自己手腕的方砚知,表情既像是玩味,又像是带着疑惑的疑问。方砚知感受着手中手腕纤细,只觉着他们二人之间的温度,都随着这一点触碰而相互传播。
方砚知眼皮一掀,接受着沈舒年的疑惑。他没有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做任何解释,而是毫无预兆地突然将沈舒年的手松开,随即一溜烟儿地跑了,给沈舒年留下了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
沈舒年愣在原地,瞧着方砚知落荒而逃的身影,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空气中还残留着方砚知一句几乎要融在风中的告别话语,让沈舒年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唇角。
有意思。
看着渐渐消失在了自己视线中的方砚知,沈舒年忽然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他在方砚知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他房间的布置与规格,又闲来无事地替他整理了一番床铺。做完这些事后,沈舒年仍旧觉得无聊,便随手拿起了方砚知放在房中的话本,坐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了起来。
沈舒年看了一小半,本来想要一门心思地沉浸在爱恨情仇恩怨纠葛的话本故事中,不想搭理任何人任何事。可是那道尚且稚嫩的视线存在感实在是太过强烈,让他想忽视都难。
和方砚知的一番交谈过后,沈舒年现在心情很好。所以他对这一点无关紧要的冒犯并不在意,甚至还颇为好奇地想知道这道视线的主人到底意欲何为。
沈舒年的目光依旧没有从自己手中的话本子上移开,他的目光扫过印刷出来的一个个炭黑字块,本是极其恬淡安详的气氛,却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面,突兀地出了声。
“出来吧。”
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丝毫的声响,屋子里依旧一片寂静,像是那句突兀不明的话,只是沈舒年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可是沈舒年依旧面带笑意,看起来温柔又和善。葱白的手指划过书页,落在页脚上,捻起翻页。
“出来吧。”沈舒年又重复了一遍,他将视线从书页上移开,把目光投射在门外一扇锦绣织就的屏风上面。屏风上的翠竹刚劲挺立,勃勃生机在这一扇薄薄的屏风之上呼之欲出。
他耐心地瞧着屏风,一寸一寸地用目光欣赏注视着上面的制造手艺。可是半晌过去,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沈舒年放下话本,伸手搭在桌边。他的几根手指曲着,在屋外春光的渲染下,呈现出一种暖玉似的温润感。沈舒年轻轻叩着桌子,敲击出不明的节奏来,在静谧的屋子里,一声一声的,仿佛落在了人的心上。
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这窥探的小鬼好似在犹豫,连带着这身影都显现出了几分迟疑。见那人的心思有了可以钻动的缝隙,沈舒年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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