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知只觉得自己那颗真诚相托的心渐渐凉了下来,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早已无法回头。他舒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强撑着的精气神一同松懈了下来。方砚知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沈舒年对自己的审判。
“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有收回的余地,可我不想再同你玩相亲相爱的过家家。”他释然地笑了一下,“沈舒年,你现在可以说我恶心了。”
听完了方砚知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 沈舒年的嘴角微微颤动,鼻尖倏地就酸了。他几乎不敢眨眼,生怕自己聚不起眼中的点点泪光, 在方砚知面前落下泪来。
望着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一脸紧张的方砚知, 沈舒年忽然释怀地笑了。他笑出了声音, 破涕为笑的瞬间, 心中积压的阴云也被一缕清晨微光驱散。
原来这么多日子里,他在方砚知身边的辗转反侧战战兢兢欲壑难填, 都有了苦尽甘来的这一天。没想到他和方砚知当真有这样的缘分, 有着你心似我心的绵绵爱意, 有着成为这世间万千爱侣中的一对的缘分。
他探身上前, 一只胳膊绕在方砚知的身后,按住他的后脑勺压下自己,另一只手摸索着床铺,勾住了方砚知的另外一只手,不容分说地分开了他的指缝, 以一种强硬又霸道的姿态同他十指相扣。
沈舒年微倾身子,望向方砚知嫣红唇瓣的目光顿时暗了下来,里面藏着这些日子的求而不得和夙愿成真的喜悦。他的心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炽热的岩浆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沈舒年迫切地想要给自己翻腾复杂的心绪找寻一个突破口, 可他整个人的悲欢喜乐几乎都系在了方砚知的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 此时能作为他的解药的,只有方砚知。
他忽而笑了起来, 勾起了自己的半边唇角, 俊秀的面容一半被窗外熹微的阳光照得晶莹剔透, 像是宫廷中最上等的瓷器,另一半落在方砚知床帘内处的阴影里, 晦涩不明,看不出喜怒。
沈舒年盯了方砚知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的眼皮,眼前人几乎撑不住方才不管不顾的姿态来,只能强装出一副摇摇欲坠的表情,欲盖弥彰地掩饰着自己心底的惶惶不安和脆弱。
耳边传来了方砚知急促的呼吸声,他依旧还是闭着脸,等待着沈舒年的审判。沈舒年心意一动,想要告诉方砚知,一直以来,他的心意和自己的心意,其实都是一样的。
可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任何的话语都是苍白的。沈舒年翻遍了自己读过的圣贤书,却发现古人留下了那么多抒发真情的诗词歌赋,竟然没有一首能够恰到好处地描述自己此时的心境。
他索性暂时将这些之乎者也抛诸脑后,一心一意地只扑向自己身前的方砚知。他的唇朝着方砚知的唇贴了上去,双唇相贴的那一瞬间,一直闭着眼睛装死的方砚知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吻得入神的沈舒年,一向精明的脑子此时却转不过弯来,猜不透沈舒年是怎么想的。
似是察觉到了方砚知的分心,沈舒年略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眉,在方砚知饱满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以此来惩罚方砚知的心不在焉。方砚知唇上一痛,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传入口腔,让他反应过来了此时的处境。
方砚知的痛呼没来得及落地就被沈舒年吞吃入腹,咬人的人不仅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甚至还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沈舒年微微睁开双眸,垂下眼睛嘲笑方砚知,也激得方砚知心头火气。
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行为谁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挑衅之人还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爱着护着的沈舒年。方砚知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如同膨胀了的气球,顷刻之间便将他的心口塞了个满满当当。
方砚知手腕一转,用了巧劲。沈舒年一时不备,被他得手,方砚知顿时攻守易型,将与沈舒年十指相扣的手掌翻了过来,将他的手压在了床铺上。
方砚知往前探着身子,空着的一只手学了沈舒年的法子,也扶住了沈舒年的后脖颈儿,将人压向自己。
沈舒年本就是为了方便照顾方砚知而侧坐在他的床边,他扭着身子,本就不好用力,而方砚知的突然发难,更是让他一时招架不住。沈舒年只觉得方砚知的力气极大,压着他脖子的手有如千斤之重,让他在方砚知的身前几乎动弹不得。
沈舒年微一张口,却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却给了方砚知可乘之机。这个向来脸皮厚的人以为自己得了沈舒年的邀请,更是肆无忌惮,舌头如游蛇一般地探了进来,将沈舒年的口腔搅了个地覆天翻。
这人不知在哪里学到的邪魔外道,不仅将舌头蛮横地伸了进来,还以一种下流暧昧的姿态扫过了他的口腔。
沈舒年心里一惊,下意识就要下口去咬,顾念着身前的人是方砚知,这才收了自己的反击意思,尽可能地包容着他的侵略。
沈舒年的舌头被迫跟方砚知的舌头缠绕纠缠,只觉得自己整个口腔都酸了。而身前的人却尤嫌不够,还想要更多地夺走沈舒年口腔中的氧气。沈舒年被他亲了个七荤八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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