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没有任何期望、不提出任何请求,就绝对不会被拒绝,
不会失望,不会受伤,
绝对安全。
谢行尊不能说这是元恬的错误,
这是他自己撒下的种子。
最开始的偏见、怀疑、冷漠、抵触;
冰冷的试探,担心被纠缠;
担心被频繁地“麻烦”;
有过想要寻找旧部脱离少年的想法;
约定“三年”马上解除结契……
谢行尊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但元恬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些情绪,自己默默地消化了,也不表现出来,
甚至可能自己都没想得这么明白,种种举动只是下意识地保护自己。
少年像一面镜子,清醒又澄明,
你是什么模样,他就如何对你。
玉佩主动提供帮助,他会诧异一下,礼貌又喜悦地接受。
但绝不会主动伸手“越界”。
谢行尊此时的不被“信任”,都是自己结出的苦涩果实,
怪不了元恬,
少年只是如玉佩所愿的那样,不“麻烦”他。
他怎么可能还反过来“责怪”元恬过于“懂事”。
谢行尊按下那些翻涌的苦闷。
被泼了一盆凉水,磁性低沉的声音,从隐含波动一瞬变得柔和:
“不,我没有对你生气,元恬,我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
对着少年也只能顺毛捋,元恬是绝对的吃软不吃硬。
这也是谢行尊真实的想法:
“你的临场反应和计划都极好,跟之前在学校的机甲训练场相比进步了太多,再有人说什么缺点,都是不切实际的吹毛求疵。”
“星光大学的老师判给你战争理论课的a-非常不合理。兰开斯特王室习惯了雄厚的资源支撑,偏爱不计损耗冗余地挥霍,以达到目的。但忽略了资源利用效率和人心,长期的和平让他们变得纸上谈兵。”
“如果是在黑曜联邦的公立大学,你这门课一定名列前茅。”
元恬那点隐隐冒出头的叛逆“呱”的一下又回去了,
改翘尾巴了 。
元恬:“也、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吧。”
今天谢行尊怎么这么会夸人,他都不习惯了。
元恬问:“那你刚才为什么……”
他也说不出来,反正体现在精神内海中的表现:
又深了些的黑色精神内海,仿佛雷暴天的大海,阴云遮蔽看不见一丝光亮,下面也是黑压压的一片,中间威严地立着海怪一样的漆黑,
让人深海恐惧症都要犯了。
现在其实也差不多,但稍微好一点点了。
谢行尊沉默下,说:“我只是在生气我自己,在你危险的时候没有帮上忙。”
他想到那个“德拉肯”,下意识拧眉,有种难以言喻的别扭感。
元恬挠挠脸:“你刚才对外界完全没有一点感应吗?”
谢行尊刚想说没有,
但一顿,脑中闪过零零碎碎的画面。
甚至有少年受伤拧眉昏迷的模样,
他的视角在少年上方,就像把元恬抱在怀中,虚弱的腥锈气味,
连当时胸口的闷痛和在血液中流徙的愤怒都无比真实。
警觉多思的男人,却下意识忽略了那些画面的怪异反常之处,本能地没有去探寻那些诡异之处,只说:“我好像知道当时周围发生了什么,但难以做出反应。”
元恬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不是因为我的精神力太过活跃,对你产生了什么影响?”
他和谢行尊的沟通如果依靠精神内海,如果他当时太激动,精神内海“拒绝访问”甚至通过结契反过来影响到玉佩不是没可能。
虽然谢行尊的精神力强度高得可怕,但他的精神内海就是碎片,别说完全修复,连补丁都还没打完。
矛盾的强大和虚弱。
精神力这块的学问太多了,元恬对这颗玄幻科技树并没有太多研究,只能暂时记下来,看看之后能不能用“我有一个朋友”的方式通过埃文斯教授的人脉问问其他大牛。
不过希望也不大,光是他和玉佩的“结契”,目前在精神力的研究方向就闻所未闻。
元恬记下来,随口说:“我还以为你想考验测试我的能力情况,所以才一直没说话。”
就像约书亚之前阻止他去帮助阿舍尔一样,
玉佩的风格,说出“磨难也是一条成长途径”这种话,完全符合玉佩设,还让人讨厌不起来。
不带贬义地说,谢行尊的行事风格就是尊重和旁观不同个体不同的命运,
不管好的还是坏的,顺其自然,一切交给自然选择。
谢行尊通过结契隐隐感觉到少年所想,心口一滞:
“我不会这样。”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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