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旗的领队也跑来顾凛这边:“顾领队,咱们搭个火呗,我看也别去院子里了,挤都挤不开,去三岔口那边,又宽敞又通风,吃完咱们还能练练。”
顾凛望着把球踢给自己的聂勇,点头:“拿着家伙事走。”
“哇哦哦哦哦哦!!!”第十小旗的人都兴奋得跳起来,把院子门前百姓留给他们的菜还有粮食抱着,再去屋子里拿凳子椅子。
锅碗瓢盆去专门负责他们饭食的营灶那里抬,全是比手臂长度还宽的大铁锅,不愁装不下。
住在县衙那边的三个巡检都听到这几百人的声音了,问身边的亲兵是怎么回事,亲兵去打探回来道:“回禀巡检,是三十多个小旗的兵在三岔口那边煮东西吃。”
“煮东西吃,营灶没开火?干什么吃的?”
“不是,是镇上百姓撤走的时候在他们院子门前留了菜和粮食,他们正把容易坏掉的东西先煮来吃了,以免浪费。”
“……”鲁巡检沉默了一下,起身往外走,“我们也去瞧瞧。”
“对了,”鲁巡检突然想起明天一早就要撤离的县太爷,“去问问县令大人,要不要凑凑这个热闹。”
亲兵心里也想去,怕错过了这个热闹,立马道:“是,小的马上去请县令大人。”
他像个陀螺一样转身就往县令住的后院走去,只见后院里一片忙碌,奴仆们都在往箱子里装各种东西,名贵的字画,金银,布匹,几个小妾正哭哭啼啼地用手绢擦着帕子,说着这样要拿,那样也要拿。
亲兵穿过这一片混乱,到了县令在的正屋外头,对着老管家抱拳:“管家,我们巡检让我来问问县令大人,我们三个所的人在三岔口那里热闹热闹,大人要不要去瞧瞧。”
自从顾凛报信回来,三个巡检就让人沿途盯着那伙流民军的动静,最快明天下午就要来了,他们竟然还有心思热闹?
老管家有些不解,但现在他们除了靠这些兵也没法子了,故而脸上没有出现其他的表情,道:“稍等,我去跟我们大人禀告一声。”
亲兵心里急啊,我还想去捞点吃的呢,你这慢吞吞的别让自己连汤都喝不上吧!
老管家可不知道他的想法,走进屋去对坐在椅子上满面愁容,手指叩着脑门的县太爷道:“老爷,鲁巡检身边的亲兵来了,说三个所的人在三岔口那边热闹,问老爷要不要前去。”
“不去!”县太爷还记着顾凛还有鲁巡检强按着自己留下来做事呢,要不是自己身边只有三十多个衙役,又要让他们在这里拖住流民军,早就砍了他们,哪里有心思跟他们热闹。
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没走,要是那鲁巡检和顾凛又发什么疯,把自己强扣在这儿,他才是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所以伸手叫住要出去回绝亲兵的老管家:“给本官更衣,本官倒要看看他们在耍什么花样!”
“是。”老管家跟着县太爷多年了,从他还是个庶子的时候就在,对县太爷的心思能摸个八九不离十。
他道:“老爷,反正咱们明天一早就要走,能应付过去就得了,等灾情一过,咱们再回来,到时候再与他们秋后算账也不迟。”
“哼,”县太爷面色愤恨,抬了抬脖子,“一个个的都是仗着手里头有人不把本官放在眼里的,你说得对,等旱情过了,本官就卸他们的磨,杀他们这驴。”
县衙离三岔口有些距离,一个在刚进镇子的地方,从前都是各村来的人聚集在这里,叫卖从村里带来的东西。
而县衙则在镇子东面,周边都是富贵人家。
带着老管家还有七八个衙役的县令在灯笼的光照下走着,街道两边的院子黑乎乎的,一片死寂,看不到曾经的半分烟火和富贵。
从县衙出来时还颇为气愤的县太爷慢慢平了心里的气,生出些许凉意。
他到安远镇已经十几年了,人也从二十多岁的青年,变成现在的中年模样,刚开那会儿他顶瞧不上安远镇这个偏远小镇,对丝毫不给自己人脉,把自己留在京都,或者离京都近一点的父亲有几分怨恨。
还想着做出几分政绩,升官调度回京都,让他们看看自己就算不凭借家中的人脉,也能在京都里留下来。
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虽然书读得不错,一路从秀才考到举人,也得授了官,但政务这块他是真的有心无力,一转眼就到了现在。
这么十几年,他已经接受自己要在安远镇做一辈子的县令了,却又遇到数十年难遇的旱灾……
县令望着街道两边死寂一片的街道,慢慢看见前边的亮堂的火光,以及那些粗鲁军汉的喧哗的声音。
他很快便到了,只见宽敞的三岔口挤满了这堆军汉,他们或是站着或是坐着,脸上的笑容都是爽朗的,半点也不含蓄。
甚至还有人在场子里比试起拳脚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在旁边呐喊助威。
鲁巡检左巡检还有王巡检也在加油助威的人里头,握着拳头声音跟打雷一样。
“我说你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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