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摇头,但是他头摇第一下,小腿就被顾凛咔哒一声踩断。
顾凛黑沉沉的眼睛望着他:“第二遍,来此的目的。”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当他摇头的那一瞬,扣着他肩膀的顾凛将他身体往下骤然压下去,膝盖顶在他肚子上。
“没有第三遍。”顾凛拎起满脸冷汗,脸色惨白的黑衣人,道。
黑衣人点头,在顾凛放开他的嘴巴后道:“奉何国公府上何公子的命,带走那名叫林真的夫郎,并烧毁此处院落,消灭踪迹。”
原来自从芙蓉阁的掌柜去向何国公之子通报此事后,做事一向毫无顾忌的何国公之子直接叫人来绑架林真,把人握在手上,何愁什么方子问不出来。
而且好色如命的何公子听闻这个林真美丽异常,不止想要方子,还想把人弄上手玩玩。
听完黑衣人说要绑走林真,且烧毁房屋,毁灭踪迹的话,顾凛咔嚓一声拧断此人的脖子,把院子里的四具尸体拖出来,在夜色如同展翼的鹏鸟,将五具尸体扔到了那位何公子的屋里,并将那盏已经熄灭的烛台重新点燃,放到了堆满锦绣的床铺上。
在屋里透出一些火光,且火光越来越盛后才离开,来到芙蓉阁所在的那条街。
林真第二天醒过来之后就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不像平时晨间的那种烟火气的吵闹,而是惊慌的,八卦的。
他穿好衣服出去,正好旁边的于娘子也在外边儿,问她:“于娘子,这是怎么了,怎么——”
于娘子走过来拉着他,摇了摇头,小声道:“听说东城区那边起火了,烧死了哪家的公子,刚刚过去了一队官兵呢。”
“起火?烧死人了?”林真往东城区的方向看了看,现在这个时候还能看见些许残存的烟雾,也不知道烧了多久才能烧出这么长时间都还有残留的烟雾。
不过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事儿又不是他干的,林真没太大的好奇心,跟于娘子说了两句话就进屋了。
进屋的时候顾凛正好出来,林真瞧着他叮嘱道:“最近天干气燥,你晚上若是看书一定要看看蜡烛彻底熄灭了才可上床睡觉,东城区那边不知道哪家的府上起了火,烟雾到现在还没散。”
穿一身雨过天青色长袍,显得格外俊气,连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那股寒气都退了些的顾凛点头,他正要回林真的话,来给他们送行的黄玉文陈幸钟严,以及千红戏班的老班主,那个唱《梅娘》的角儿,以及于娘子一家都来了,七手八脚地帮他们把收拾好的零零碎碎的东西放到马车上。
林真被顾凛扶住一只手,上了马车,他望着认识多年的黄玉文陈幸钟严三人,以及来京都才认识的于娘子一家,和千红戏班班主、唱梅娘的角儿,挥了挥手:“我们这就走了,大家伙儿保重。”
“林叔保重,顾凛保重!”黄玉文陈幸钟严三人跟他们感情最深,离别的愁绪也最重。
千红戏班班主站在三人旁边摆摆手:“林老板,以后说不定会去你们那儿唱戏,那时候《白蛇传》也排好了,一定叫你好好瞧瞧!”
短暂做过他们邻居的于娘子一家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和淡淡地不舍,谁能想到他们竟然跟新科状元做了邻居,还有那位讨人喜欢的林夫郎,以后定遇不到那么美丽的人了。
离州的州府位于离州东面,相对于西面和北面,气候要稍微好一些,一年的夏季也长那么大半个月。
但是从京都出发九、十日,慢慢进入离州境内后,林真感觉到温度跟京都一下子不一样了,就像把人从夏天一下子扔到秋天,一早一晚凉得胳膊上都起鸡皮疙瘩。
再行进几天,林真受不了地把特意在京都置办的絮了一层薄棉的棉衣穿在身上,这才舒了一口气,捞起马车的车帘跟赶车的牛大道:“咱们从京都出来已经走了十三天了吧。”
在外头赶车的牛大不比待在马车里的林真,早几日就穿上了跟其他十一个奴仆一起置办的薄棉衣,他恭敬地回林真:“十三天了,小的刚才顺嘴问了问,再有两天就到州府了。”
正说这话,一阵风兜头吹来,刮得人面皮子紧,林真吸了口气,觉着这离州真是大禹的天然冰柜,这还是五月份,京都再过一两月都要用上冰的季节,这儿居然还这么冷,到了冬天怎么了得。
牛大道:“老板您快进去吧,外头风大得很,眼看着天阴下来,怕是要起大风了。”
林真这具身体在这儿就是战五渣,连女娘和普通哥儿都不如,点点头回到马车厢里,他刚坐好,就听到外面呼呼呼的风声,刮得下头用木条坠着的马车帘子都撑不住,暴烈地磕着马车壁。
他赶紧抓着木条卡进两边的卡扣里,望着被风吹得胀鼓鼓的布帘子,见识到了离州恶劣的天气。
两天后,六辆马车来到了州府城外,这会儿是中午,但天色阴沉沉地,似乎要下雨了。
零零星星的人从城门口进进出出,别说跟京都比,就是跟洛州府城也比不成,倒有点像安远镇。
进城后,只见低矮的建筑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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