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妾还特意教了孩子好几回,让他一定要把软筋散的那颗给林真,自己吃另外一颗。
她望着瘫倒在地上,靠着桌子腿儿的林真,以及四个一看就会武的汉子,志得意满地抱着孩子走了。
没能把最后一人从林真身边带走,但是他也插翅难逃。
院子里的动静很大,周边的仆人听见声音跑了过来,他们都是县令夫人的人,被县令夫人叮嘱过里面住着的是贵客,千万不能怠慢了,怕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从里边出来的美妾瞧着他们,皱着眉:“做什么呢,围在这儿都不做事了?待会儿我就去禀报老爷,把你们全都撵出府去。”
她是县令心尖上的人,连着正室夫人都不会跟她正面对上,几人瞧着她,往她身后看了看道:“夫人吩咐——”
“我管她吩不吩咐,我刚刚才从林夫郎那儿出来,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林夫郎的两个护卫在比划手脚呢,这会儿正在兴头上,手脚难免重了些。”
“要不是少爷不舒服,我还留在那儿看热闹呢。”
几个仆人你看看我看看你,终究还是离开了。
在县衙里能出什么事,怕就是像姨娘说的那般,在比划手脚给主子寻开心吧。
美妾望着离开的仆人,抱着孩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半道上就遇到了去取药的邵英。
这也是美妾昨天跟身边的丫鬟通了气儿的,事先准备了几颗寻常的药丸,让她多拖住邵英一会儿。
这会儿看见邵英,怕他去耽误了红婆子带来的那些人的好事,让原本就不顺利的事变得更加不顺,把怀里还抽搐着口吐白沫的孩子对着邵英:“孩子突然犯了病,我制不住,你帮着送到院子去。”
邵英望着确实犯了病的孩子,看了一眼林真所在的院子,答应了。
而身体瘫软,神智却清醒的林真靠在桌子腿儿上,望着被四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围攻,但是没有明显落下风的周正初,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是情况也不怎么妙,周正初没落下风,同样被缠得分不开身,好几次险而又险地拦住那些人快落到林真身上的手。
亲自出马的高大男人事先知道林真身边的护卫武功不错,却没想到竟然能挡住他们几人的围攻,时间越长对他们越不利,狠厉地望着靠在桌子上的唾手可得的林真,对三个手下道:“你们三个绊住他,红婆子,你跟我把人弄走!”
这是红婆子第一次见林真,瞬间明白为什么巴爷会冒险来这一趟了,这样的相貌,不是她经手的那些女娘哥儿能比的!
她点头,“好。”
三个人贩子原就是好手,得了高大男人的吩咐,立刻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周正初双拳不敌四手,眼看着高大男人往林真那边去,周正初拼着手臂和背上挨了两下,连忙往林真身边纵身跃去。
突然,一柄长剑从门外掷进来,连剑身都没看清楚有多长,“砰”地将离林真最近的高大男人钉在柱子上。
“……”高大男人的眼睛睁着,身体因为穿透脖子的剑支撑着,贴在柱子上,鲜血哗哗地顺着柱子流到地上。
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周正初回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长袍,腰束丝绦,文文弱弱的少年抽出随行之人佩着的长剑,迅疾地快走几步,猛地一脚踹在刚刚砍伤了他后背的男人肚子上,男人瞬间一声惨叫,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嘴里吐出暗红的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剩下的两个男人和红婆子,三人也顾不上死去的高大男人还有兄弟了,往只有两个人站着的门外跑去。
顾凛黑沉沉的眼睛望着往外跑的三人,手中长剑反手一挥,两个男人的脖子被削了大半,尸体砸在地上。
唯一还活着的红婆子啊地惨叫着,跌倒在地上,她爬到顾凛的脚下,对着他重重磕头:“爷饶了小的,饶了小的这条贱命吧,小的不是有意冒犯尊夫郎的,都是受了别人的挑唆——”
“砰——”红婆子的人头从肩膀上滚落,咕噜噜地滚到地上,一张慈眉善目的脸沾满了血。
刚刚勉强招架住四人围攻,护住林真的周正初望着眼前这一幕,后背有些凉飕飕的。
一个照面,他就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武艺远胜自己,而且手里沾的血绝对不少,一般的士兵杀人的时候都做不到他这般面色不动心不跳。
仿佛杀的不是人,甚至连鸡狗都称不上。
顾凛没有看他,径直走到林真跟前,一手在林真肩背下,一手穿过他双膝,将人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去请郎中。”
“是。”跟着他一起来的两个衙役也呆愣着。
知州大人从来没有表露出会武的迹象,在衙门里大多数时候一身绯色官袍,长袍官帽,除了冷了些,俊了些,瞧着就是文官的模样。
可刚才那一幕一遍遍在两人脑海里回放,那是文官吗?武官都没他杀人利落。
两个衙役浑身的皮一下子紧绷了,去外边找郎中。
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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