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苏彤目光如炬看着他,却又仿佛不是在看他。
只听她语气沉重说出:“我想把孙老师那间补习班接过来做。”
说这句话,都不自觉咬牙切齿。
她今天尝试过了,清楚明白了,小学知识虽然简单,但到底离不开那句‘术业有专攻’。
想了一晚上,最后觉得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
时也,命也。
老天逼我干事业也!
陆一诚听到妻子想把补习班接过来自己做, 顿时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他看向妻子,短短十几秒,数次欲言又止。
苏彤不解,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一间小厂的老板了, 是同时拥有生产和销售,并且跨行业发展的准集团公司老总, 听到她想接手一间补习班,不应该是这反应才对。
这点钱,就她自己也拿得出来啊。
“不是钱的问题……”陆一诚幽幽开口, “你确定自己能干得来这份工作吗?”
“这……”苏彤再次拧眉, 还真是问到点上了。
干是肯定干不来的, 但她的目标不是自己干,而是花钱请干得了的人干。
话虽这么说,陆一诚还是不得不提醒:“虽然说可不亲自辅导学生, 但经营一间补习班并非容易的事,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苏彤本来就犹豫,被丈夫这么一反问, 还真有底气不足, 觉得需要好再好好想想。
陆一诚去洗澡, 苏彤也趁着这点时间好好想。
陆一诚洗澡出来, 她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干。”这次苏彤语气满是坚定。
求人不如求己,这补习班,她得开起来。
一女一儿,加起来十二年的小学生涯, 只是想到都让人头皮发麻。
陆一诚掀被子的动作一顿,去洗澡的时候, 以为她的想清楚会是不干。
“……想那就去做吧。”他很快接受了现实,表达了自己的支持。
无论阿彤想干什么,他都会支持的。
想清楚后,苏彤反而没能睡一个踏实的好觉。
这一晚噩梦连连,梦到的不是站在讲台上讲课,就是握着个陌生孩子的手教她写字。
以至于第二天,到店挣扎着要起床的时候,头晕目眩。
陆一诚知道她昨晚睡得不好,按住欲起床的妻子,让她继续安心睡。
然后抱着已经醒来的儿子下楼交给母亲喂奶粉,再上三楼洗漱,出门上班的时候顺便送女儿去上学。
这一切干起来,有条不紊,丝毫没有紧迫慌乱。
苏彤补眠到九点多才起床,即便如此,整个人也是无精打采。
陆老夫人和陆母见她这样,心疼不已,都以为是操心两个孩子累的。
“要不这几天晚上小熠就我带着睡吧。”陆母心疼揽过这个带娃睡的任务,想让儿媳妇睡几个好觉。反正现在孩子也不用喂母乳了。
“嗯,也好。”苏彤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婆婆这建议。
反正儿子睡着后,老是被丈夫扔去婴儿床。现在太冷了,与其一个人在婴儿床睡,还不如和婆婆一起睡呢。
陆母见她哈欠连连,便建议:“吃了早饭上楼再睡一会吧。”
苏彤摇了摇头,睡是肯定睡够了,再回去躺着也睡不着,话不如在一楼晒太阳。
一楼那大大的落地窗,阳光能照进来,暖和得很。
祥和的一个上午,录音机放着最近刚买回来的新时代发行的磁带歌曲《小芳》,三个女人,逗孩子的逗孩子,打毛线的打毛线,晒太阳的晒太阳,画面好不和谐。
一曲听完,陆母还在回味这首歌,冷不丁听到儿媳妇说:“奶奶,妈,我想开补习班。”
“想开什么班?”陆母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线,怀疑刚才自己听错了。
“补习班。”苏彤提高了音量。
“想开补习班?”陆老夫人也不逗孩子了,诧异看向悠闲晒太阳的孙媳妇,脱口而出:“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开补习班?”
昨天晚上她可是看到的,给敏儿辅导,一晚上眉头就没松下来过。
这要是开补习班,辅导那么多孩子,她真不敢去想会有什么结果。
“咱们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就别为难自己了好不好?你要是闲得慌,给你开间金店也行啊。”陆老夫人放柔了语气,已经带了几分哄骗了。
“是啊,我可以把地段最好的那两间铺子收回来给你开金店。”陆母也觉得婆婆说得对,补习班和金店,她还是更相信儿媳妇会对后者更感兴趣。
两位长辈如此赤、裸裸的不信任,让苏彤垮下脸,委屈巴巴说:“我也不想的,可现在不是没办法了。”
“为什么这么说?”陆母想不通,他们家何时到了不开补习班就没办法的地步?
苏彤只好将闪闪红星补习班不再开的事告诉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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