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猛地清醒了过来,心有余悸的朝小丫鬟看去。
对方清秀白皙的面庞满是担忧,水灵的大眼睛中还带着惊恐,生怕自己没有伺候好宋眠,少爷会惩罚她。
宋眠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咱们走吧,我累了。”
小丫鬟赶紧应声。
主仆二人往回走,正好看见带着一群仆人,搬着一箱箱的东西,往他们院子的西厢房走。
宋眠走到刘宗身边,还没开口问他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忽然耳边响起一声婉转啼叫。
宋眠循声看去,原来是庭廊上挂着一直金丝笼,里面有一只好看的雀鸟。
这只小鸟通体白的像雪,唯有眼下有一团红,像是被上了一团胭脂,圆头圆脑,娇俏可爱。
刘宗见宋眠盯着那只小鸟,浅笑着将手指放在了金丝笼上。
刘宗个子高挑,里面穿了一件暗红色的绸缎长袍,倒是显得没那么苍白了,大概是因为身体底子不好,所以还没落雪,他就披了一件白色的外袍,这身打扮,倒是显得没那么瘦削了。
他逗弄着金丝笼里面的鸟儿,宋眠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只可爱的小鸟儿,没有注意到她的丈夫变得有些诡谲隐秘的目光。
刘宗漫不经心的说:“眠眠,你看,我给它打造了最漂亮的金色笼子,它每天醒来就有最好吃的食物,不需要像外面的鸟雀一样,挨冻受饿,它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但是它只能呆在这里,除了我的笼子,它哪里也不能去,如果你是它,你会快乐吗?”
宋眠问:“我不能离开外出吗?”
真的不需要去外面跟不喜欢的人打交道吗,就整天待在家里看话本子也没人说她懒的那种吗?
刘宗的那双黑色眼睛,好像愈发的幽邃了了。
他说:“你不能离开,换取这些的代价就是自由。”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他嘴角的浅笑似乎很温柔,但若细看,那却是一种恶劣的温柔,那种想要将对方包围的恶劣几乎要凝成实质,弥散开来,将其付诸行动。
但是宋眠还在看那只鸟。
听了刘宗的话,她眼睛亮了一下,“刷”的转过头,不确定的问: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刘宗似乎是凝滞了一下。
然后脸上的表情,没反应过来——
僵住了。
刘家被抢婚的事情很快就在县里面传遍了。
刘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人都说官商一路,那是有道理的,事关刘家,官府的人格外重视,派出不少人手寻找有用的线索,但一整天下来,还是无所收获。
刘老爷为此勃然大怒,在府上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
对于刘老爷来说,失去一个儿媳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更何况那儿媳的出身不好,并不能为刘家带来更多财富,他看中的,是那个女孩身上的八字,那事关他唯一血脉的性命。
一天一夜,经过大夫的救治,那些送嫁路上被袭击的人悠悠转醒,但这些人有的被吓破了胆,只要一问起送嫁那日的事情,他们就像突然疯了一样,大呼小叫的,神经都不正常了。
更有那严重的,已经辨认不清人脸,将面前的人们当做了袭击他们的野兽,抄起身旁的药碗就乱砸,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什么收获也没有,叫人很是着急。
索性,这场不幸中,没有人死去,那个劫匪的目标似乎很明确,就只有宋眠一个。
没法破案,孙勇被县官劈头盖脸一阵臭骂,还不等那人将心中怒火发泄完,另一衙役又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
孙勇与县官刘仲春一同朝那衙役看去,刘仲春面上阴云笼罩,孙勇的表情也不好看,但这前来报信的与他关系不错,他一眼就看出,恐怕又是什么糟糕的消息了。
果然,就听那人说:“大……大人,杜亦生的事情……不知被什么人给传了出去,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是咱们这出了一个会剥人皮的妖怪,专门抓那些长相好看的人去剥皮,百姓们都说,那刘家未过门的儿媳与杜亦生一样,全都被那妖怪给抓去了!”
刘仲春勃然大怒:“这是什么混账话!什么妖怪神鬼那都是假的,这话是从谁的耳朵里面传出去的,给我查清楚!!”
孙勇的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他很快就想到,自己与宋游透露过杜亦生的消息,但是他又想,自己可没把全部事情告诉对方,这肯定不能怪他。
但孙勇还是对刘仲春说道:“大人,我觉得这事儿还是要从内部查起。”
孙勇能想到的事情,刘忠春怎么可能想不到,他们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血尸不假,但是那尸体除了衙门里几个断案的人,没人见过,甚至是那刘掌柜,他不过也只见过落在血尸旁边的随身之物而已,现在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那个血尸就是杜亦生。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登时,刘仲春也顾不上骂人了,赶紧又叫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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