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披着斗篷与祁公子一同走在路上,天色黑了下来,没了白天的日光,原本苍茫的大山变成了墨一样的黑,在深蓝色的映衬下像是半个身体都沉睡在湖中的怪物,宋眠盯得久了,忽然就有点不舒服起来。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朝祁公子问起了美人面的事情。
宋眠说:“我一直按时给它浇水,可它看着还是有点蔫,是不是水浇的太多了?”
祁公子想了想,然后说:“花房里面的花全都是稀罕品种,我从不同的地方搜罗来的,许多都是第一次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养。”
宋眠纳闷:“那怎么办?”
男人转过头看着她,咧开嘴笑了,明明是很好看的笑,但是在那湖中丑陋巨兽的衬托下,莫名让宋眠觉得有些瘆人。
祁公子说:“既然你说你能听见,那你就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水对它没用,不妨试试其他的。”
宋眠的手抓紧了袖子,不确定的问:“其他的?”
男人耐心的教她:“比如……血。”
宋眠惊了一下,本能的后后退了一步。
但还不等她远离旁边的人,祁公子就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恶劣的笑出了声来:“我跟你开玩笑呢。”
宋眠沉默了,好半天都没说话。
祁公子捏了捏她的手说:“生气了?”
宋眠说:“不,我是在思考,需要什么样的血。”
这回,轮到祁公子不会反应了。
宋眠也不是真的不害怕,可她看见男人那欠兮兮的模样就止不住的手痒,她不想让他那么得意。
其实宋眠自己也挺惊讶的,她现在居然都不会被这种话吓到了,不管她想不想承认,这都跟她上一段无疾而终的“婚姻”有不小的关系。
祁公子又笑了起来,他说:“你胆子还挺大。”
宋眠觉得她胆子一点都不大,如果她胆子大,她就该当着刘宗的面,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了。
可当时她太害怕了,只想马上离开那个地方。
她又想起刘宗了,真的很奇怪,她又想起刘宗了。
离开那里之后,宋眠有更多的时间去回想了,她开始纳闷,刘宗费力将她骗到那个地方,为什么又那么轻易放她走。
但是这些问题,得不到他的回答,她自己是想不明白的。
湖心岛的大客栈独具特色,它被建造成了一艘巨轮的形状,远远望去,像是一条搁浅在岛上的大船,因为宾客们的到来,“船上”灯火通明,走在船里,宋眠可以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的窗子中飘出咿咿呀呀的温软歌声,有的窗外可以听见男女的调小声,还有隐没在嘈杂中的小声交谈……
越往里走,乐声就越清晰,高高的吊顶是鲜花扎成的,花衣舞女的舞蹈有一种不同于寻常的开放与热情,尤其是领舞的姑娘,祁公子说她是通州城花楼里的头牌,这次是专程来这里为卫大人献舞的。
水袖掀起香风,带着顶上的花瓣如雨般坠落,飘飘摇摇的落在了桌上的酒杯里,慢慢在醇香的酒液中摇摆荡漾。
宋眠坐在酒杯前,坐在了祁公子的旁边。
祁公子的身份在通州城中毋庸置疑,所以他是挨着黎王坐下的,黎王的另一边坐着他今日接待的贵客。
黎王对祁公子介绍说:“这是卫大人和卫夫人,这两人是从京城来的。”
听了两个人的来历,距离他们不远的人已经开始腿软了,一刹那间,看向那对夫妻的眼神也诚惶诚恐了起来,唯有宋眠旁边的人,依旧保持着面上那副笑容,热情的与卫振峰与他的夫人打招呼,就好像黎王介绍来的并不是什么大官人,而不过就是最简单的朋友。
卫振峰人到中年,但是保养得当,他高兴的朝祁公子举杯,中气十足的对他讲话,与他碰杯。
宋眠因为晕船,所以一直没什么胃口,祁公子往她面前推了一杯花酒,让她尝尝。
这种酒是香的,酒的味道并不重,也对身体无害。
可是宋眠却摇了摇头,她现在身体不舒服,就连闻着这里面的香味都头晕,更喝不下酒。
祁公子纳闷的说:“你不是喜欢吃甜的么,这个应该合你的胃口。”
宋眠一怔,狐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的?”
祁公子笑笑:“上次你喝了不少甜粥。”
宋眠沉默了。
宋眠不是伶牙俐齿的人,也懒得去附和奉承,她蔫哒哒的坐在祁公子的旁边,始终都没有说话,祁公子见状,就要让她回去休息。
宋眠说:“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就行。”
祁公子不太赞同。
这时,卫夫人笑盈盈的说:“我看宋小姐投缘,不如我陪她去休息吧,都是女人家,也更方便。”
卫夫人是真的很美,她那双含着一汪春水的美丽眸子朝宋眠看过来的时候,宋眠觉得自己都快要爱上她了。
她忍不住想,京城大人物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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