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脸色突变,“咣当”一声,宝剑坠地,他脸色不停变换,许久,才怒道:“不、朕兴许也不知道。”
他抬眼,看着燕回声,悔恨之情在这一刻如滔滔江水,几乎淹没他,身子有些站不稳,眼前一黑,晕倒了下去。
燕回声眼疾手快,伸手接住皇帝即将栽倒的身体,对外喊,“来人,宣太医。”
太医很快就来了,一阵兵荒马乱后,太医对燕回声拱手,“太子殿下,陛下是急火攻心,已伤及心肺,若这样的情况再来两次,恐防不太好。殿下还是要劝陛下仔细龙体啊。”
燕回声颔首,“本宫知道了。”
皇后此时已得到了消息,匆匆而来,见皇帝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低声问燕回声,“怎么回事儿?”
燕回声道:“儿臣审问了珍贵妃,结果出来后,父皇急火攻心。”
皇帝神色一动,想问什么结果,眼角余光已扫见搁在皇帝床头卷着的卷宗,她伸手拿起来,粗略看过后,也吸了一口气。
皇后的脸色也不好,这些年,皇帝忌惮她的儿子,纵容大皇子二皇子,养肥了南平侯府和平西将军府,若这一切,都是张平的谋划,珍贵妃是他的棋子,这也太可怕了。
毕竟,谁都清楚,这些年,国库的银两,大多数都在皇帝的纵容下,流向了冀北。
张平在皇帝的默许下,私养兵马,若他真是一直包藏祸心,那报与皇帝的兵马数怕是对不上事实,这样一来,大梁即将面临着内乱兵战。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尤其是还在苏容的身世已不是秘密的关口,大魏若是得知,自有兴兵来犯的理由。这样一来,内忧外患,可都是压在了她儿子的肩上。
皇后在这一刻,也有些恨皇帝了,她愤恨的眼神几乎收藏不住,厌恶地恨不得拔掉头上的簪子一簪子扎死他。
燕回声喊了一声,“母后。”
皇后瞬间收起愤恨的眼神,对燕回声问,“这可怎么办?你可有应对之策?珍贵妃败露,张平那贼子,定然已有防备了。”
皇帝这样子,病还没好利落,又气急攻心倒下了,估计指望不上,还得靠她儿子。
燕回声温声道:“儿臣这就回府与人商议,母后也无需太过忧心,照料好父皇吧!”
皇后点点头,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说不如做,她对燕回声摆手,“陛下一时半会儿想必不会醒,这里交给我,又有太医在,你只管去忙吧,待陛下醒来,派人知会你。”
一念之间(二更)
燕回声出了皇宫,回到东宫,连夜召集幕僚议事。
周顾正在研究南楚的卷宗,东宫来人,说太子有请,他疑惑地放下手里的卷宗,骑马去了东宫。
他是第一个到的,来到东宫后,看着燕回声,“殿下,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来之前,是听闻宫里紧急请了太医,据说是陛下的病情又严重了。
燕回声也不瞒着周顾,将珍贵妃的认罪书拿给了周顾看,周顾很快便看完,说了句,“倒是不出所料。”
他问燕回声,“殿下打算怎么办?”
冀北的平西将军府,如今看来,可是大梁内政的心腹大患。
燕回声摇头,“孤还没想好,所以,召集大家商议。”
周顾将卷宗折起,递回给燕回声,涉及陛下被愚弄的认罪书,自然不是人人都给看的,他道:“是要赶紧想个妥善的法子,卸了张平的军权。”
燕回声颔首,“怕是没那么容易。”
周顾也知道,自然没那么容易,但正因此,才迫在眉睫,他琢磨道:“我本来是打算先去南平,再去冀北,要不然我先去冀北吧?总要先打探清楚张平私自豢养了多少兵马。”
“刚刚放榜,你的目标太大,太危险。”燕回声摇头,“你只管去南平,南平侯与十八寨,同样不能出乱子,孤会派人去冀北。”
周顾心想也是,遂作罢。
二人说了会儿话,幕僚们陆陆续续匆匆来到。
燕回声自然没再拿出珍贵妃的卷宗,只简单提了珍贵妃是为冀北的平西将军张平做事,张平有野心谋反,如今深夜召集大家,是集思广益,看看如何兵不血刃地卸了张平的军权。幕僚们震惊,都觉得此事十分棘手,纷纷商议起来。
苏容回到东四胡同,已入夜,她的院子里亮着灯,她推门进屋,果然见苏行则在等她。
她挑眉,“大哥,又担心我啊?”
苏行则摇头,“不担心了,我已习惯了,担心你不如担心我自己。”
苏容被逗笑。
苏行则问她,“是去护国公府见周顾了?可打消了他的打算?”
苏容坐下身,摇头,“打不消。”
苏行则就知道,“所以呢?”
苏容无奈地叹了口气,“由着他吧!”
苏行则看着她。
苏容不想说周顾,“我还去了东宫,陪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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