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点头,接过令牌和这张薄薄的折起来的牛皮纸,伸手抱了他一下,“我走后,您还是听周顾与张运的。”
南楚王被女儿抱住,顿时激动的语无伦次,“好、好,我、我一定听他们的话。”
苏容放开他,看向张运,“好好养伤,该交待的话,我已交待给周顾了,你们商量着来。”
张运点头,“王女放心。”
若非他受伤也重,他也想跟着去,毕竟她身边得用的人,一路走来,只剩下一个凤凌了。
还好有个凤凌。
张运嘱咐,“王女一定保护好自己,谢先生能救出来最好,救不出来,谢先生定然也不会想你以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嗯。”苏容伸手拍拍他肩膀,“我走了。”
她走出王帐,凤凌已将五万骑兵点好,苏容翻身上马,带着暗卫们与五万兵马,离开了万仞山。
南楚王与张运让人扶着走出王帐,便看到了苏容带着队伍匆匆离开的身影。
南楚王目送队伍彻底消失在谷口,扭头跟张运激动地说:“你刚刚看见了吗?我女儿抱我了。”
张运点头,“看到了。”
南楚王激动不已,“她竟然抱我了。”
张运看着他。
南楚王若不是重伤,他想原地转圈,想蹦跶两下,甚至围着军营一边跑一边高喊,广而告之这个事情,他喜极而泣,“她竟然抱我了,抱我了呢。”
张运见他太过激动,连忙说:“以后日子长得很,王女不止抱您一下,以后还会与您多的是时间长处,您也别太激动了,激动太过,于养伤不利。”
南楚王点头,“对对,她告诉我,一定要活得久些,不能比苏旭那个父亲养大她的时间少。时间久了,就什么都有了。”
他慢慢平复激动的情绪,“要想长命百岁,就是要切忌大喜大悲,我以后一定修身养性。”
“没错,将来王女与周兄有了孩子,您还可以含饴弄孙。”张运给南楚王画大饼。
南楚王连连点头,“嗯嗯嗯,我一定努力。”
张运笑,心下感慨,王上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也是一个好父亲,王女真是一个幸运的人,无论是养父,还是生父,亦或者教导他如师如父的谢伯父,都极好。不像他,有那样的父亲,最终,还要他来亲手了结孽缘,以报母仇。
南楚王回到王帐回味女儿的拥抱,心里依旧很开心,连觉也不睡了。
张运也睡不着,索性去找周顾。
几座营帐本就不远,他由人扶着来到周顾的营帐,对里面喊了一声,“周兄。”
“进来。”苏容离开后,周顾没了睡意,自然也没睡下。
张运进了营帐,见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对他问:“周兄,你身体感觉如何?”
“你是来问我,要不要赶路?”周顾扭头对他问。
张运颔首,“虽然王女说,我们最好是修整一日,但我想着,我们坐在马车里,慢慢行军,也能养伤,至于士兵们,昨夜已修整了一夜,今日再休息半日,半日后,周兄身体若是觉得无大碍,受得住,不如半日后,我们就启程,前往凤鸣岭。左右两百里地,也不太远。到了凤鸣岭,可以尽快帮夜二公子解决南宫允和五万兵马。”
“好,我能受得住,听你的,就这样安排。”周顾道。
张运点头,看着他,见他无精打采,笑问:“舍不得王女?”
周顾瞅他一眼,想着他这不是废话吗?他都不用回答。刚见面,就分开,怎么能不想?他昨夜怎么就昏迷了一夜呢?今早也没能多与她说几句话,哎。
早知道,她欺负他,他就让她再多欺负一会儿了,饭都可以不吃的。
张运好笑,“至于吗?王女带了五万兵马走,咱们与夜二公子汇合后,与他商议,便带着兵马去南楚与大魏边境,用不了多久,也能见到。更何况,如今这生死大劫都被咱们给渡过去了,以后还有什么太过冒险的事儿吗?你与王女,以后日子长着呢。”
周顾摇头,“你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张运看着他,自认为说的十分有道理。
“没有未婚妻的人,也没有喜欢的人,你是不懂的。”周顾十分扎心地说。
张运:“……”
他就不该来宽慰他。
真是有未婚妻好了不起,有喜欢的人好了不起。
“你别不服气。”周顾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怎么能懂?”
张运不想跟他说话了,立即示意扶着他的人起身,直接走出了他的营帐。
万安侯
苏容离开万仞山后,将南楚王写好的信函绑在飞鹰的腿上,传信给挽娘。让她派人前往西岭,调南楚王私养的五万西岭兵马,速速拦截大魏暗桩。又派了一半暗卫,较五万兵马脚程快,先一步出发,提前前往大魏边境。
五万骑兵,走最近的路,也要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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