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想也是,他有点儿懂燕回声了,如今他不急也是想要先发展国力,大魏虽然经此战后元气大伤,但大梁与南楚的国力也几乎是倾举国之力打大魏,如今虽然胜了,得了割地赔款但其实也没有好多少,内力如何,只有自己知道。都怪他这些年,一叶障目,影响了国力。
皇帝无话可说了,压低声音对燕回声交底,“朕的确有些心力不济,时常头疼,已好几年了,你既不急着登基,朕便还准你监国摄政之权,凡事你做主就好。”
燕回声知道皇帝头疼,但他一直瞒着,他也装做不知,闻言低声道:“太医怎么说?”
皇帝叹气,“太医说,朕是偏头疼,没法子,不要操劳过度,多思多虑。”
燕回声点头,“儿臣明白了,父皇需要少操劳,您放心,您只坐着这个位置,儿臣尽量多担待些,让您少劳累。”
皇帝欣慰,瞒着这个秘密,他也累,他不觉得以前燕回声不知道,但如今,他亲口说出来到底不一样,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伸手拍拍燕回声的肩膀,“苏容与周顾都要大婚了,他们比你还小几岁,等忙过这一阵子,让你母后办一场赏花宴,为你物色太子妃吧!”
燕回声道:“不急。”
皇帝瞪眼,“哪能不急?你有了子嗣,趁着朕与你母后还有把子力气,才能含饴弄孙。老护国公都准备含饴弄重孙了,朕如今连个毛孩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想起燕礼与燕麟,那两个儿子,大婚时间短,没生子嗣,宁瑶肚子里当初倒是有燕礼的子嗣,他是网开了一面,但据说回到南平侯也落胎了,偏偏太子无心婚事儿,他怎能不急?
他道:“护国公府的五小姐周芸正在议亲,物色人选,朕觉得她与你相配,国公府的姑娘,错不了,选她如何?”
他以前是不想太子选个高门贵女,有妻族助力,他岂不是压制不住?但如今不同了,他还是希望他娶个高门贵女。
不等燕回声开口,便对他道:“这样吧,朕与你母后回头商议一番,朕觉得,护国公府家的五小姐就合适。”
燕回声叹气,他对周五小姐,倒是熟悉,毕竟他一年要去几次护国公府,或者每年宫宴,周五小姐入宫,他都会见到,知道那是个还不错的姑娘,处在他的位置,是不可能不立太子妃的,若是她,的确合适。
但周五小姐不是护国公府自小培养的将来要入宫的姑娘,她若不是看中将来的皇后之位,只看中心中所喜与情爱的话,他很清楚,自己给不了。
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装了江山天下,再装些许情爱,就满了,尤其他的那点儿情爱,他不想拔除,就放在心底,哪怕永远不见天日,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不说话?你不同意?”皇帝皱眉,“周五小姐很好。”
燕回声道:“儿臣如今无意大婚。”
皇帝不赞同,“罢了,朕还是找你母后吧!若等你自己择人,朕怕是躺去棺木那天都等不到。”
他挥手赶燕回声,“你去忙吧!朕去找你母后。”
燕回声点头,转身走了。
他不怕父皇与母后自作主张,没人能左右他的婚事儿,况且母后知道他心中惦记过谁,更不会轻易为他做主。
果然皇帝见到皇后,跟她说起燕回声的婚事儿,让她该操持起来时,皇后正在修剪花草的手一顿,问:“陛下可有人选了?”
“你觉得护国公府的五小姐怎么样?”皇帝问。
皇后想了想,虽然也觉得周芸不错,但跟燕回声考虑到一处去了,所谓知子莫若母,他一见钟情过苏容,再见那小姑娘,也是倾心不已,虽然克制压制住什么也没做,并不代表他就放下了,越是这样知道不可求而不求的人,才越会放在心上。
他是储君,未来的大梁帝王,喜欢上一个女子,什么也不做,只放在心上,不占什么地方,其实不碍着什么,但关键是,皇后得大度,或者说,就算不大度也没关系,但不能是与苏容有关系的人,如今的周五小姐是周顾的堂姐,便不太合适了。
于是,她跟皇帝道:“周芸不合适,您还有什么人选?”
皇帝不解地看着皇后,“周芸怎么就不合适了?门楣合适,品貌出众。”
皇后自然不会说太子心里有苏容,只能找了个理由,“母族太强盛,便是外戚势大。虽然臣妾听说老护国公上了告老的折子,但国公府有世子和两位公子掌军权,还是不太合适。”
皇帝道:“正因为掌军权,才要联姻,以固江山。”
“国公府还有两位未娶妻的公子,陛下赐婚一个公主就是了。”皇后道:“当年大姑姑下嫁老国公,一晃几十年,不是挺好吗?”
皇帝想想也是,被这个理由说服,“也罢,朕问过,太子似乎也不乐意,那就罢了,过一阵子,你办一场赏花宴,为太子再择人选。不选护国公府,还有瑞安王府、成国公府、丞相府、永安侯府、清平公主府可选。”
皇后点头,也觉得苏容与周顾都要大婚了,太子是该娶太子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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