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怔住,直到安琪移开枪口,连开几枪破坏了辐射室内的所有监控,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吗?”
安琪扔了两把装满子弹的枪给他,顺便答道:“是的。”
时间悄悄后退。
片刻之前,因为那帮士兵在惊慌中胡乱开枪,所以枪膛里都不剩什么子弹了,好在有些士兵身上还带了替换的弹夹。
安琪蹲在地上一通翻找,充实了四把枪的子弹,还把一个士兵的皮带抽出来绑在了自己腰上,以便多携带一把枪和一些弹夹。
做完这些事后,安琪感觉到体力有限,便盘腿坐在了尸堆中央,警觉地把枪口对准门的方向。
辐射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安琪也听不见外面奥汀的脚步声。
她是计划着在奥汀匆忙开门的一瞬间将其射杀,但是奥汀比她所想的要稍稍聪明些。
奥汀只是在辐射室的门口站了两秒,然后便快步离开了——因为她的耳麦中已经两分钟没有听到任何信息报备。
当她来到监控室,看到辐射室内的惨状时,她便明白确实是出了大事了。而且安琪的身体数据也十分危险,奥汀不知道万能体的特殊体质能让她支撑多久,但安琪的死必然比莫尼卡更令人痛心,奥汀宁愿死的是莫尼卡。
因为安琪身上的一轮实验已经完成,二轮实验正要开始,等第二轮实验数据出来,对比之下必然有大量规律可以发掘。
虽说单看一轮实验的数据也有些价值,但是还远远没到可以进行合理的数据分析的时候,如果安琪此时死亡,那就意味着8个月来的实验功亏一篑。
而且安琪胜在心态好,她的数据是在一个十分正常、平静的基础上得到的,参考价值就更高,不像莫尼卡时刻处于忧虑恐惧中,数据必然大打折扣。
所以当时的奥汀心里是慌的,她很快通过辐射室的远程音箱和安琪进行沟通:“安琪,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这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好处,请放下武器,接受治疗。”
听见这个声音,安琪就知道射杀奥汀的计划无望,她很快转为谈判姿态:“让莫尼卡来见我。”
奥汀拿出了自己最慈爱的声音,就像对自己的外孙女说话那样:“别这样,孩子,康复之后你想见谁都可以见,可首先你得活着。”
安琪仍是举枪戒备门口方向,再次重申:“让莫尼卡来见我。”
再之后就是现在这样,莫尼卡不明所以地来到辐射室,无比恐慌地向安琪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安琪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根本无暇与他多解释。
无奈之下,莫尼卡只好放弃追问已经发生的事儿,转而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安琪捂着肩膀站起来:“我哪知道。”
莫尼卡人都蒙了,声音也拔高了三个度:“你杀了这么多人,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然后你告诉我你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安琪被他吼得脑仁疼:“我真是头一回知道你声音还能这么大呢。”
莫尼卡急得在辐射室来回乱转:“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知道如果我们没能顺利逃出去,他们会怎么对我们吗?”
安琪说:“能怎么样?最多是解剖时不给你打麻醉,或者24小时把我绑在实验台上。”
莫尼卡闻言已经开始觉得痛了:“我早该明白你就是个疯子!”
与莫尼卡的激动相比,安琪冷漠得一如往常:“你在着急什么?你大可以现在回到你的牢笼里去,这样那些研究员就不会为难你。”
莫尼卡霎时哑口,对研究员的恐惧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可能会被安琪丢下”带来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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