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藏起稚气,刻苦努力。一步一步从许家继承人的身份转换到许家当家人。
泪水早已打湿眼眶,泪珠此刻如同许初一虚脱的身体,跌落下来。
他不顾形象坐在地板上,一颗泪珠不小心掉在日记本上,将那“保护”二字晕染。
“大哥,对不起”
他急忙用衣袖擦拭,却在慌乱中又将那二字弄的模糊不清,黑墨漾开成拇指大小。
良久,许初一不再盯着那字,而是继续翻开下一页。
当看到第三页日记的日期时,许初一怔住。
是2021年!
隔了十三年,才又重新记下:
【2021年7月8日,我派保镖暗中监视(划掉)保护他的事,被发现了。
他同我吵了一架,过敏进了医院,躺了好几天。
我好害怕他像之前的那次过敏,差点死掉。
那次我只是出国几天,这次我在他身边,却还是没能护住。
幸好,送医院及时,无生命危险。
他不生我的气了,还安慰心疼我。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似乎变了许多,我好像也变了。
团团一直都很乖巧。
我很爱弟弟。】
这次,许初一忍不住,眼泪如同掉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落进敞开的卫衣口里的白色衬衫。
“大哥我也很爱你。”
他不知道大哥这十三年里,究竟承受了多少。
或许这一页被反复摩挲得皱起的褶皱,知晓大哥内心的挣扎。
时隔多年,在许知意重新提笔写下这篇日记时,他会不会放下了当年之事?
或许是自己在医院的那一番话撕开了大哥内心自缚的茧蛹,他放下了,似乎又放不下。
许初一不知道。
他弄不清大哥的心思,隐藏得太好了。
患有失眠症的这么严重的事,他还是从张叔口中得知。
“大哥伤心难过了,也是可以掉眼泪的。”
“你有这个权利。”
“不然,我不知道”
过了许久,许初一才缓了过来,依旧哽咽着翻看下一页。
接下来的二十几页都是记着他和大哥生活的点点滴滴。
一字一句,都在喧告着记录者的喜悦。
每一天都有记录,没有停止过。
只是这份喜悦却戛然而止,下一页的内容弥漫着浓厚的悲伤。
许初一看着那日期,与上一页的又隔了好几天。
记录着他出车祸,像个植物人躺在医院病床,不知何时苏醒时,大哥内心的自责,痛苦,祈祷。
泪渍遍布整页,字体扭曲。
许知意哭了,躲在这间书房中,独自一人流泪。
无人知晓。
他想,大哥哭完后,藏起那份柔软,出了书房又是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
所幸的是,他醒了。
日记本后面的几页内容也又重新恢复了喜悦。
随便翻开一页,都能在上面找到许初一的身影。
密密麻麻的字肆意喧嚣着许知意对许初一默默无闻的爱。
纯粹深刻,毫无保留,不求回报的爱。
许初一恋恋不舍地合上日记本,目光看向那个文件夹。
——————
有话说:
问:攻是谁?
(不会吧,不会吧,居然有人看到这里,还不知道攻是谁??哭死,我知道我写的偏亲情了一点,可也不至于看不出正主攻吧。)
你们是亲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许初一刚想打开文件夹,倏然手机响起,吓得他身体一颤。
掏出手机一看,界面上赫然出现一条微信消息。
是二哥发来的,问他怎么不在家,自己带了甜点回来。
许初一愣了几秒,迅速把东西放回暗格里,又整理好上面的资料。
一切回归原位后,才关了灯蹑手蹑脚出门。
关上门的那刻,许晓行的声音传来。
“你在这里干嘛?”
“我我找大哥有事。”他支支吾吾地说。
“大哥早上就出门了。”许晓行狐疑地望着他,今早他们是一起目送大哥出去工作的。
弟弟学习压力大,记忆力不好?
“我忘记了。”许初一转移话题道,“二哥不是说给我带了甜点么,在哪里呀?”
许初一说着,上前勾住许晓行的胳膊:“二哥怎么想着给我带啦?”
许晓行手指戳了下他的脑袋,笑道:“不知道是谁说的,想吃张记糕点家的蓝莓芋泥杯和冰皮香草冰淇淋泡芙啦?”
“是谁呀?”许初一晃着他的胳膊,“原来是我呀!”
“刚才找不着你,怕不新鲜,就放客厅的冰箱了。”
许晓行带着人往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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