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有朝一日也要像杞无忧一样可以飞台子,于是又回他的中级道去推坡了。
虽然他走了,但他浑厚嘹亮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留在跳台下的其他雪友们好像集体中邪,杞无忧每次落地,他们都会齐声喊“牛逼”。
搞得他短时间内不想再听见这两个字了。
“小杞,怎么把雪镜摘了?”
从跳台上下来,徐槐才注意到,杞无忧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滑雪镜摘了,往上一掀戴在头顶。几缕发丝也被镜架连带着掀了上去,微微翘起来。
原本很酷的造型,现在显得乱糟糟的,有点可爱。
虽然可爱,但是——
“你这样对眼睛不好。”徐槐口吻严肃。
滑雪时带的护目镜镜片是采用特殊的高强度树脂做成的,可以过滤掉强烈的紫外线与折射到雪面的眩光,同时还能防止高速滑行时雪板掀起的飞雪、小石子等异物冲撞眼睛,是滑雪时必带的装备之一。
杞无忧的雪镜是集训队里统一发的,也是专业的滑雪镜,但防雾功能做得却不是很好,温度太低时镜片会有些起雾。
一点点雾气并不会太影响视野,但杞无忧说:“我想看到你。”
什么意思?
徐槐不解,“戴上雪镜又不是看不到了。”
“但是会看得不清楚,”杞无忧理所当然道,“而且我戴着雪镜会听不清你声音。”其实是因为雪友们的声音太吵。
如果广大专业滑雪镜生产商听到他说出这么离谱的话,估计会大声喊冤。
什么叫带着雪镜听不清声音?雪镜戴在眼睛上难不成还能影响到听力?
徐槐对此也有同样的困惑,完全摸不着头脑:“怎么会这样……”
晚上,徐槐就这个问题和肖一洋探讨了一番。
肖一洋听他说完,觉得这个问题属实有点侮辱他的智商。
“你说什么?戴着雪镜听不清声音?他脑子冻傻了还是你冻傻了?”
好吧,其实这个问题并不是徐槐想要探讨的重点。
“我觉得集训队需要给队员们换个好一点的雪镜。”
“知道知道,这个我往上报过,现在用的这个牌子确实不怎么样,正在申请了,等他们放完假回来就有新的雪镜戴了。”
徐槐又提到杞无忧训练时的一些小细节。
“杞无忧紧张?你逗我呢?”肖一洋不可思议地说,“谁都会紧张,但他不会。你知道我们私下里都管他叫什么吗?”
“什么?”徐槐好奇地问。
肖一洋缓缓道:“冷酷无情的滑雪机器。”
“哪里冷酷无情……”徐槐懵了,“也不是机器呀。”
小杞哪里能跟这些词汇沾上边呢?明明就很乖很可爱啊。
肖一洋:“你你跟他一起待了这么多天,就没有过被他气到的时候吗?”
徐槐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没有啊。”
“我跟你说,你别太惯着他……”肖一洋知道徐槐什么性格,鼓励式教学法嘛,但这套方法并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的,有些人的性子就需要磨一磨,越惯只会越蹬鼻子上脸。
“可千万别拿哄你师弟那套哄他,你别看杞无忧平时看上去不声不响的,其实鬼主意多的很。”
肖一洋觉得徐槐的那个师弟sven,能养成今天的性格,徐槐功不可没,他就是完全被徐槐惯出来的。
sven,人送外号挪威第一哭包,动不动就哭,赢了哭,输了哭,摔了哭没摔也要哭,他滑雪就没有不哭的时候。
偏偏徐槐还惯着,还说什么释放情绪而已,再说了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就让他哭呗,人家乐意哭,谁规定滑雪一定要笑着滑?
每次赛后记者采访时,都会提前给他准备纸巾,预感他要哭的时候,镜头前会出现一堆人递纸的盛况,看着特逗。
因此sven常常被解说和雪迷们拿来调侃,称他为“悲伤王子”。
竞技体育不能总是给人带来快乐,有痛苦,有悲伤,但是一个快乐的选手或许更能令观众感觉到竞技体育的魅力所在。
sven本身就是泪失禁体质,脆弱敏感,小时候被家人逼着练滑雪,练了十多年,好像也一直没能爱上这项运动。但如果你要他放弃的话,他却又不肯。
他无疑是爱这项运动的,哭只是释放情绪的一种方式。
sven哭着滑雪,照样能拿世界冠军。
肖一洋虽然觉得徐槐说的是歪理,但放在sven身上其实是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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