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有礼了。”那女子行了一礼,露出个风情万种的笑来,“欢迎来到——极乐之地。”
不解风情的师徒三人:“……”
极乐之地,听上去跟地狱似的,一听就不乐。
栾青词因灵气护体,分辨不出此地的气,更让他疑惑的是他竟然看不出眼前这女人的底细,还有周围这些人,他们很真,正打量时,那女人又娇滴滴地笑说:“三位贵客,既然来了,想必便是来寻极乐,这极乐境啊,无论贵客想要什么,都能…得偿所愿。”
最后四个字她刻意说得很轻很慢,如同诱惑。
师徒三人依旧:“……”
就这?
虚实
那女子说完,便笑吟吟地站在一边,神情灵动。
师徒三人都没妄动,谢庭兰小声说:“师兄,你不是说听见乐声才开始恍惚,你看那边的几个乐师,是不是他们有问题?”
栾青词轻皱眉,摇了摇头,他那日听见的乐声平和安宁,诱人心安,而这些乐师弹奏的乐声虽悦耳,却没有幻术中的感觉。
“不一样,昨夜我听见的……”栾青词沉吟,回忆片刻后,才轻声说,“不知是什么乐器,但绝不是这些。”
“那现在……”谢庭兰话音戛然而止,眼睛蓦地瞪大,伸手指了个方向,缓缓道:“你们看那。”
栾青词顺着他指得方向看过去,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湖面已经变了模样,灯火明亮的画舫漂浮在湖面,幽蓝色的湖面上仿佛群星点缀,一艘艘的画舫随波而动,绸帘轻飘,美貌歌姬坐在画舫桥头的位置弹唱,画舫之上游人饮酒作乐,死气沉沉的皖湖顷刻活了过来,满湖繁华。
“浮桥没了。”玉奚生忽然开口。
栾青词和谢庭兰同时转身,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来时的浮桥已经消失,不系舟已然成了一座货真价实飘在湖面上的画舫。
师徒三人盯着浮桥消失的方向沉默时,路松赵玉竹等人突兀地出现在画舫上,他们也被眼前景象震住了片刻,还不等他们回神,孟钰等人也带着人上了画舫,原本还略显空旷的画舫顷刻间被二十多个人填满。
适才上前的那个女人又走到众人面前,笑着重复刚才的话:“贵客们,欢迎来到极乐之地。”
她的出现立刻引起警惕,上画舫的修士中有人甚至拔出了剑,但那女人的笑容都没有变,安安分分地又退了回去,只是口中仍笑说:“请诸位客人入内,享受世间极乐——”
栾青词已经将周围的环境看得差不多,他们所在的画舫的确如同一座恢宏宅邸那么大,像是漂浮在皖湖之上的孤岛,而且这里给他的感觉与在皖湖边时截然不同,这里像是皖湖,但又不太像。
尤其是这画舫之上竟有游人作乐,突然出现他们这么一大堆人,也没人有反应,仿佛没瞧见似的。
像是虚假。
但偏偏画舫之上无一处不精致,甚至连画舫围栏上都刻着细致纹路,倒流香炉白烟如瀑,谁能做出这样一个精致的幻境?
“真的是幻术吗?”栾青词喃喃自语。
幻术就是幻术,能将石头变成金子,可说到底不过是障眼法,石头就是石头,改变的并不是石头本身,而是看石头的人。
玉奚生蜷指蹭了蹭下巴,若有所思,“你感觉出来了?”
栾青词轻轻点头:“进来以后才有所察觉,上一次是在外面,那时候……的确是幻术,但进来了以后,分辨不出此地真假。”
“那就探探虚实。”
玉奚生忽然动了,他夺过了坐在乐师旁边饮酒男子的杯盏,随即微诧扬眉,“能碰着,这人是活的?”说完,又摇了摇头,“不对。”
不仅他发现不对劲,其余人都发现了,被他夺走酒杯的男人烂醉似的,如痴如醉地坐在那,做出举手仰头的动作,好似在喝酒,但他手中什么都没有。
他们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仿佛闯入了一个本不该有他们存在的世界,这里没有人在乎他们,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极乐之中。
玉奚生将杯盏随手丢弃,那瓷盏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还能摔碎啊。”谢庭兰瞪大眼,“这幻境也太真实了,还有这种细节。”
不仅谢庭兰,随后跟来的修士们也纷纷惊诧不已,但他们都自封了听觉,纷纷不作声,只彼此交换眼神。
“假的。”栾青词望向湖面飘荡的画舫,眼神骤然一凝,沉声道:“看那。”
顺着栾青词的眼神看过去,玉奚生的神情也倏尔有了变化,谢庭兰更是直接“操”一声,又想起是在师尊师兄面前,连忙噤声,只难以置信地瞧着湖面。
与画舫擦肩而过的一艘小画舫上,倒是没有别的,只有一个熟悉的人坐在桥头,正是昨夜上画舫的微云道人,他盘膝而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口中念念有词:“贫道终于得偿所愿……成神了,仙境,此乃仙境……”
谢庭兰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那微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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