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蜷缩在柔软被褥间的小人儿顿了一顿,接着便拼命摇起头来。埃文用乞求的目光含泪看向他时,海因里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我一定会护好你的,相信我吗?”得到了埃文的首肯后,他微笑着将她摁回了床里。“那就好好睡一觉吧,其他事,都交给我。”
整整一天的搜查一无所获,本来要在早上就离开的宾客们被莫名其妙地困在行宫中,敢怒不敢言。没人知道皇帝突然发什么疯,要把整座宫殿翻个底朝天,就为了找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他了?一支军队都不见得能把他怎样,难不成还被一个女人暗算了?
各队骑士接二连叁地回来复命,还是没有她的踪影。希瑞斯红着一双眼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迦勒看得头都晕了。
“陛下……差不多该放人走了吧,都是首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家里还没点事。”他小声嘟哝了一句,希瑞斯杀人的眼光扫来,让他感觉后背一凉。
有生以来第一次庆幸,如果不是看在他战死老爹的份上,皇帝可能已经杀了他一百回了。
放着送上门的美貌妃子不宠幸,为了一个梦里的姑娘,这样大张旗鼓地搜查行宫,迦勒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主人的脑回路。不过有一点值得高兴,他喜欢的还是女人,帝国后嗣有希望了。
明明都抓住她了,他们明明都已经……那感觉不可能是在做梦,他的身上甚至还残留着她的香气和体液,她绝对是真实的。
可自己怎么会突然失去意识,让她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永夏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整整一个团的龙骑士争分夺秒搜查了一天,居然找不到她?!
极度强烈的懊恼和焦躁,将希瑞斯冲击得体无完肤。虽然记忆不那么清晰,他还记得她哭的很惨。但自己当时已经完全失控了,根本停不下来。难道是因为他太粗暴,惹她生气了?
该死……他在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无数遍,可仍旧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即便标记了她也全无用处,她再一次像梦一样,在他眼前消散了。
从永夏宫回来的海因里希带回一个大箱子,还命人搬进了他的卧室。这实在很奇怪,但没人敢过问家主的事。
他已经尽自己所能帮埃文疗愈了,她的身体状况基本恢复。但毕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不打算让她回神殿工作,以免皇帝突然回过神来,又传召她。
回到神殿办公的那天早上,海因里希被夏佐拦住了。他向来不喜欢狼,微微皱了皱眉,试图绕开他。
“你把埃文藏哪了?”少年显然已经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眼神中满是疲惫和焦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海因里希不打算泄露一件事时,没有人能从他表情中看出任何东西。
“左伊说,埃文前两天跟你去永夏宫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她现在……”夏佐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如果你想害死她,就尽管闹下去吧。”海因里希声音不大却异常严厉,眼前的少年显然愣住了。
“她现在很安全,我保证决不会伤害她半点。只是还不方便回到辉夜宫。就凭现在的你,有什么实力跟龙王抢女人,你想过吗?”
他话音未落,夏佐睁大眸子,全身剧烈颤抖起来。他发现了,埃文是女人的事情。他是怎么发现的?
现在即便再愤怒,他也不得不承认,海因里希说的没错。现在的他,还远不足以与奥古斯坦对抗。之前从未考虑过的问题,现在已经赤裸裸地横在了他和埃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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