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陛下问我在梧州办的一些事,说我鼓励商贾有违礼教风俗。我回说是因地制宜,为民生计不得不如此。也不知是谁这么嘴欠。”
虽说泄漏禁中的事不好,但是她确实少与皇帝这样接触,郑熹又问起,她便略提了一下。
“与会馆有关?京城糖价可涨了,蓝德都问到大郎面上了。尚培基又是怎么回事?你会应付不了一个新手?”郑熹说。
“他是真不拿我当外人,给我写了封信,巧了,信上写的也就是这些事。”
郑熹摇头道:“未必是他,能把话递到陛下面前的人不多。你该谢他没有明着参你一本,真参了,你反而不好答。”
“是不是都那么回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只是奇怪,照说这都不算很大的事,赋税人口摆在那里,不值得陛下特意问我这个。”
郑熹道:“天威难测。既已过关,暂且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四处打探。眼下刺探陛下身边的事,比以前更危险了。先将你该办的事办好,吏部各处该做的都做了。那几个孩子,我会提醒陛下的。”
祝缨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郑熹又说:“你在南方日子也太长了些,十年了,你父母都奔波不动了。别人都怕离开陛下太久太远,你竟不着急!是该安排回来了,一回来立时又有无数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昨天郑川已经透过信了,现在郑熹这一问,两人心知肚明,祝缨道:“我先将这一任梧州给做完,梧州新设,还有些事没完,树我种了,果子我得摘头一茬。梧州是远了一些,往来京城确实不便。”
看她心里有数,计划也不算离谱,郑熹道:“你在外面的历练足够了,你早日回到京中,我也能早些放心,京中的事情也更省心些。”
祝缨道:“说实话,在南边这么些年有点儿舍不得。我还是梧州刺史呢,福禄县一个错眼不见,就来了一个尚培基。能有个合适的人接任就好了。”
郑熹皱眉道:“不太好办。”
祝缨道:“我还有两年,可以等。冷大人那样的就行,窦尚书那样的虽然也让人头疼,只要不是卞、尚之流。”
“卞行干什么了?”
祝缨道:“干了些很常见的事情,反正新南府那里跑到梧州谋生的人不少。”
郑熹点头:“我想一想。最终还是要经政事堂报陛下的。”
“您先准备着,有人,什么都好说。没人到时候就麻爪了。”
“行。”
两人接下来说得就轻松了,郑熹戏言:“就这么念着那儿?那里就这么好?”
“头胎。”
“头胎不是大理寺吗?”
“那是您的头胎,怀了九年,谁也抱不走。”
郑熹大笑!
两人又闲说几句,郑熹道:“京城寒冷,别着凉了。拿来。”
小幺儿捧了一个大包袱过来,陆超接了,郑熹又拿过来展开,又是一件新斗篷。郑熹道:“你这一身式样都旧了。不盯着你就是不行,什么都细心,就是对自己不细心。这是夫人给你准备的,陆超一会儿送你回去,还有些。在京城行走,不能失了场面。”
祝缨连忙道谢,也不推辞。她与郑家的账已经算不清了,从她在大理寺至今,也不知道给郑府孝敬了多少。郑府对她也厚道,这些事儿上也没让她操过心。
陆超送她走,身后就带了两大箱新衣,陆超道:“七郎和夫人待三郎就是一家人一样。”
祝缨道:“对我太好,不知如何报答。”
陆超笑道:“三郎对府里也一片真心。府里都说,三郎是个有心人。”
“相处嘛。我要是没遇到郑大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那也得是三郎聪明上进。”
两人一路说话,陆超送她送回祝宅就要转身,祝缨留他坐坐,他说:“不敢,要宵禁了,还得复命呢。”
小吴腿快,已从礼部熟人那里回来了,听声音认出是陆超,又跑出来见。陆超道:“哎哟,小吴官人也在呢?”
“您叫我小吴就成啦。”
陆超道:“那不成,你也是官身了,跟着三郎,有前途。”说完笑眯眯地走了。
小吴忙带人将衣箱搬进门房,请示祝缨如何处置,祝缨道:“放我房里,都歇了吧,明天还有事。”
“是。”
…………
祝缨第二天依旧是早起。从这一天开始,她得跟着站个班然后再忙其他的事情。刺史们来得并不齐,也有熟人,也有许多彼此不认识的,也有能因此交上朋友的,也有因此结仇的。
祝缨这次没有站在队尾,她品级再低也是刺史,还有一些别驾之类来的人物排到了后面。
站完了班,各人都有事忙,又像觅食的麻雀一样四散飞去了。
吏部那儿得排队,还没轮到她,她就先出了皇城往梧州会馆去。
梧州会馆正忙着,赵苏要修理尚培基,项大郎就要做得像个样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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