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该学的、该会的心里也都有数了。要管起来!”
“是。”
祝缨的意思比较明白了,别业要交给祝青君打理,祝青君心神激荡。她喜欢北地,在那里,她可以凭借真本领一刀一枪地拼出一番事业来,不管你是主人还是奴隶,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砍下一颗头颅就记一个数。回到朝廷,好像一下子就不做数了。
好比到一户人家帮佣,搬一袋米给一文钱,看你搬了一百袋,突然给一个值一百文钱的簪子,告诉你,簪子就值百钱,但是我不给你钱。明天你也不用来了。这簪子呢,你想拿去兑钱,还没地儿兑去。
憋屈得要死!
祝缨又取出一份文书来:“这个,拿回去与苏鸣鸾一道钻研,这是制盐之法。”
“是。”
“无论听到京城有什么消息,都不要慌乱,要镇定!”
“是。”
名单
祝缨走进库房,挑选了一些皮裘。项安家中豪富,同行的其他人却没有这样的家底,祝缨给每个人都选了一套厚厚的冬衣。
适宜出行的日子是特别卜算过的,那一天祝缨一大早就要上朝。所有的人都起得很早,苏喆与祝青君手牵着手,姑娘们的眼眶红红的。
祝缨道:“早饭吃饱些。”
祝青君应了一声:“是!”
祝缨没再说话,与她们一起吃了个早餐,带上胡师姐就要走。等她回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不在家里了。
祝青君放下了碗筷,道:“我送您去朝上。”
祝缨看了他一眼,祝青君道:“天还没大亮,城门口堆着好些人,挤来挤去的耽误功夫。”吐字太多,语音渐渐哽咽,她忙住了口。
祝缨道:“行。走吧。”
项安也默默地牵了马出门,将要南行的随从们无声地抢过了灯笼,大步走在前面照路。一行人很快到了皇城前,祝缨左右看看,道:“行了,去吧。”
祝青君与项安下马,一同拜倒,与同行者齐齐磕了个头,旋即起身,牵上马、整齐地离开了。
胡师姐吸了吸鼻子,回头看着项安的背影渐渐消失。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在闹哪一出,大部分人选择旁观。只有冷云迈着四方步踱了过来:“这是要干什么?嫁闺女?又不像。”
祝缨道:“谁家嫁闺女是这样的?”
两人慢悠悠地接上了话,冷云道:“哎,听说了吗?京兆现在可忙了。”
祝缨道:“京兆岂有不忙的?”
冷云道:“别装,别对我说你不知道,我都知道了。陈大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祝缨道:“您都说到‘章程’二字了,哪有那么容易定的?”
冷云显出一个深沉的表情来:“也对。咱们最好装成不知道,叫他们自己把这事儿给弄了。七郎不会让这件事情拖太久的。”
冷云拿出脑子来用了——当然也可能是他爹把脑子借给他用了一会儿——祝缨却不再纠结此事,说:“嗯,那就看着吧,反正就快出结果了。”
冷云的正经没有维持太久,开始抱怨起郑衍来:“一把年纪了,也不知羞!要是他儿子干的这个事儿,倒还能说句年轻不懂事儿。他……”
祝缨道:“就算是个年轻的,那么干也不对。”
冷云点了点头,无聊地四下张望:“哎,那边那个,看着面生。”
“哦,吴刺史,是同乡。”祝缨看了一下,吴刺史正在与陈萌说话。
天色亮了一点,祝缨对冷云道:“还有一件事,您得帮我。”
“嗯?”
祝缨道:“赵苏。”
“他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才干了件大事,干得挺漂亮的。”
“我现在得用他。”
冷云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干嘛?我用得他挺好的。”
祝缨道:“我在户部,没有自己人。您在鸿胪寺,都是自己人,李彦庆又不是一个会藏奸的,您那儿应付得来。我呢?您瞧,这些‘诸侯’,哪个好相与了?得有人来帮我一帮。”
冷云的眉头皱得死紧,眼睛看着祝缨直摇头。
祝缨道:“拜托啦,这么着,我总要托一托姚尚书的,您有什么相中了要调到鸿胪寺的人,咱们一块儿同姚尚书讲了,您看怎么样?”
冷云道:“我一时到哪里找一个这样的人?哎?你那里有这样的人不?”
祝缨道:“我才有几丁人?不是我自己带出来的也不敢荐给您,怕他们误事。做事细致周到的也有,您也知道的,苏喆不错,可是个女孩子,您敢要,我就敢给。她是真的可以,刘相公手上都过了招的。怎么样?”
冷云道:“你求我的,怎么又拿我寻开心了?”
祝缨道:“谁与你开玩笑啦?苏喆、祝青君乃至项安,我在北地行辕用得如何?”
冷云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最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赵苏我给你吧,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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