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侍看了周染宁一眼,“摘掉面纱。”
周染宁照做。
门侍只当她脸上的黑印是胎记,没多心,又看向戴着皮质面具的徐福来,最后看向齐蕴,心里嗤笑,小白脸娶了个毁容女子,吃软饭无疑了。
“放行。”
齐蕴牵着马匹走进城门洞,耳畔传来门侍与同僚的对话——
“头一次见到这么俊儿的小白脸,爷看着都心痒。”
齐蕴嘴角一抽,摸了摸自己的脸,嗯,要保护好自己。
锦城繁华,人头攒动,城中女子喜欢在发鬓上插花,齐蕴随手买了一朵红纱蔷薇,别在周染宁头上,笑道:“好看。”
周染宁不喜妖冶的色泽,穿戴皆素色,可她本身适合艳丽的颜色,发鬓那朵红纱蔷薇不但不显突兀,还将她的肤色衬得雪白。
齐蕴暗暗地想,以后要多给她买艳丽的衣裳和头饰,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忽地,脑海中浮现出一抹倩影——
凤冠霞帔,流苏遮面。
美的惊心动魄。
可那道倩影让他感到难过,他捂住心口,深呼吸了几下。
周染宁察觉出他的异样,扶住他,“怎么了?”
齐蕴摇头,“没事。”
周染宁松开手,“咱们先去就医,然后找家客栈投宿吧。”
“嗯。”
医馆内,看诊大夫为徐福来换了药,叮嘱道:“老先生年事已高,要多加休息。”
“好。”徐福来又道:“劳烦大夫给小女看看脚上的冻疮。”
周染宁刚要拒绝,突然被齐蕴按在椅子上,齐蕴蹲下来,不由分说地替她脱了靴袜。
大夫惊讶道:“你个姑娘家,怎么把脚弄成这样?”
周染宁卷缩脚趾,没回答。
大夫检查后,给她开了药,“除了每日泡足,还要多加保暖,以免落下病根,日后难以怀孕。”
齐蕴紧张道:“要是怀不上,怎么办?”
周染宁眉心一跳,从未想过怀孩子的事。
大夫问道:“你们圆房了吗?”
“……”
徐福来帮忙打圆场,道:“新婚夫妻,不急着要孩子。”
大夫不认同,看向齐蕴,“女子受凉要不得,作为丈夫,你要记得每日为妻子按摩脚底。”
齐蕴红着脸点头,虽然他不太懂丈夫的含义,但也知道,丈夫和妻子是一家人,负责为家族延续香火,也就是生孩子。
想到生孩子,他有些惆怅,自己傻了吧唧的,生出的孩子也不见得聪明……
徐福来又问大夫:“小女伤了脸,您给看看,能否医治?”
大夫让周染宁取下面纱,稍许,摇摇头,“令嫒这脸,恐怕只有神医肖柯才能医治了。”
徐福来叹息,肖柯是游医,来去无影迹,不知何时才能寻到他。
周染宁站在医馆门口,见一路人马经过,马匹上驮着一名昏迷的女子,人马后面,一个老妇人追着哭求:“求求官爷放了小女吧,她才十六啊!”
那路人马没理她,将女子送进医馆对面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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