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放到大腿上,需要我摆什么动作吗?
自然就好。他把大素描本用夹子夹在画板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乔冉大概在生气,毕竟前几天都没有好好回复他。
对不起,前几天有些忙,没好好回复你。
那我只能说没关系。
你大概需要几天?
我会尽快,不会浪费你的时间。
陆泉看着他终于转过来的视线,对他轻轻一笑:我决定不参加比赛了。
为什么?
因为,我还是喜欢不了绘画,或者说我根本不适合。
乔冉一点也不意外,不如说这一天终于到来,你没有必要告诉我,跟我没--
你还记得吗,我是因为你才进的美术社。
乔冉猝不及防,笔的长铅顿时在纸面折断,留下一笔深痕。他竖起的玻璃般的冷漠被她猛地用石子投掷出一个裂口。
她却高高地坐着,越过自己迎着窗外的阳光,挣脱束缚般的轻松:那个时候我急切地想找个容身的地方,你的邀请对我来说真的是救命稻草。
但现在我应该正视起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了。乔冉,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你有绘画的天赋,注定是要成为画家的。
乔冉忽然心里酸涩起来,仰视着她:你要退出美术社吗?
她轻松地说着:这个我还没决定。是那么地不以为意,仿佛随时可以丢弃他们的过去。自从分班后,他和陆泉的交集也只有美术社而已。
乔冉猛地站起身,用力撕掉空白的素描纸,声音近乎冷酷:你走,我不需要你做我的模特了。
乔冉很少生气,因此让陆泉有些惊讶又有些新奇,他背着阳光看不清表情,只有紧抿的唇角和颤动的眼睫透露出他压抑的愤怒。
察觉到她没有动作,他恨恨地转过来怒视着她:我让你离开。
陆泉看着他折起的眉毛和欲泣的下垂眼,心里暗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边生气边委屈。她识趣地跳下来,你别气了,我走还不行吗。
她转身就走,却又听见他气急败坏的声音:我让你走你就走,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陆泉疑惑转过身来,乔冉?便被他几步上前压在门板,他双手紧紧捧住她的脸,用力吻下去。
陆泉的后脑被磕得有些疼,她皱着眉看着近在咫尺的乔冉,竟发现明明是他强吻自己,却紧张得连手在抖,睫毛在抖,呼吸也在抖。他本来柔软的嘴唇也不自觉地紧绷着贴住自己,像个正在膨胀的气球,一戳就要爆炸。
乔冉破罐破摔地紧紧闭着眼睛,耳边都是轰鸣的心跳声,他感觉脸颊滚烫,手心在出汗,紧贴着他的嘴唇柔软又颤抖着--等等,她,他红着脸狐疑地离开陆泉,发现她竟然在憋笑!
乔冉如遭雷劈,你,你,你竟然!
陆泉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无声大笑,怕给外面的部员听见。憋得她上气不接下气:乔冉你,哈哈哈!
乔冉羞愤欲死,又气急败坏,只能用手背紧紧抵住嘴唇,挡住一片羞恼的红晕。
你走,你走!实在撑不住了,他双臂捂着脸蹲下去,把自己缩成一只鸵鸟。
陆泉笑得肚子疼,忽然注意到他正在流血的手,不由一愣,抓着他的手查看。
不要碰我!他的声音闷闷的,又气又像撒娇。
是你流血啦!
感觉她捏着自己手,在某处一按,嘶--他才茫然地抬起头。
大概是素描纸割的,让你暴躁吧。
一条细长的血痕拉在他的右手心,他此时才后知后觉,生出些锐利的痛感。
他不禁抬头看她,果然她的脸颊上也被按了一条浅红色血印,在她清丽秀美的脸上突兀又奇异。他用自己的血在她脸上留下印记,好似一个神秘的法术将他们联结在一起,或者又只是单纯地玷污。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一阵狂跳,喉咙生出近乎干涸的痛苦,他出神地注视着她,仿佛被引诱,让他情不自禁地倾身,舔吻上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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