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飞,你今天是没看见,那简直是小学生斗鸡现场,笑死人了。可惜就是没打起来。
杨兆坐在副驾驶,眯起眼睛看向不远处在阳光下雪白得反光的别墅,话末还遗憾地咂咂嘴。
开着车的沈毅飞倒是兴趣缺缺,大庭广众下,罗屿丰才不会干那么丢脸的事。
他随便回忆了下林松潜俊雅清淡的贵公子相,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就算真打起来,林松潜那个身板也挨不了几下。
这个大脑里全是肌肉的家伙,果然一点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杨兆嫌弃地转头看他,你是不是太小看林家了?
我劝你注意点--
到了,下车吧。
面包车直接停在门口,方便他们来回搬运道具。也不知道沈毅飞听没听得进去,一下车他就打开后备箱,走上台阶开门示意杨兆带路。
知道对他不能硬劝,杨兆咽下警告,走吧,在二楼。
为了腾出地方,罗屿丰把二楼的接待室临时改为制作、存放道具的场地。桌椅绿植都被推在角落,空地上堆放着奇奇怪怪、花花绿绿的布景道具。大框架基本完成,接下来的细节优化则在学校里,由大家一起制作。
在干净整洁的别墅内乍一看到这满室狼藉,沈毅飞不免有些吃惊,他还真是喜欢做这些东西啊。
杨兆率先走进去,用鞋轻推出一条路,他那个人,成天不是嫌人蠢就是嫌人烦。鼓捣这些东西,他就不用和人交流,能一个人呆着了。
来吧,先把这些大的搬下去,小心点,很脆的。
沈毅飞瞧着这些脆弱幼稚的玩意儿,强压下心中的无聊,还是听从指示跟着他一起忙活起来。可搬运本来就是一种枯燥重复的劳动,两人才上下几个来回,杨兆就察觉出沈毅飞按秒增长的不耐。
喂,沈毅飞,罗屿丰现在对陆泉这么热心,我还挺好奇能维持多长时间的。
随便。他能对女的感兴趣,就证明他的性向是正常的,罗叔叔该放心了。
这话直接把天聊死了,杨兆被他毁天灭地的低情商噎得翻了翻眼睛,才硬接了下去,不过,不过也不奇怪,神神秘秘,捉摸不透,长得又漂亮,确实对他的脾气。
因为他的话,正小心握着纸板的沈毅飞脑海中突然出现一袭银色人影,黑色浓密的发肆意飞扬一圈又缓缓落下,披落肩膀。
嗯。是挺漂亮的。
诶杨兆立即惊奇起来,看来你也是有眼光的嘛!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杨兆暗自高兴抓到了时机,趁机调侃道:不过,你的情敌那就太多了。现在是罗屿丰,之前可是林松潜。
沈毅飞当然知道他夸张戏多的性格,只无聊地回道:跟林松潜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什么关系,但现在罗屿丰既然要追陆泉,我们就不能忽视他。杨兆脸上的笑意减少,有些认真地开口:你不觉得陆泉和林松潜的分手过程太顺利了吗,或者说,林松潜的放手也太简单了。
沈毅飞不解,只觉得他想太多,分就分了,下一个更好。
那是你。杨兆简直没法和他沟通,他那种众星捧月的类型本来就自尊心极高,之前还和陆泉形影不离,突然就被甩得这么难看,他一点不打算报复?
而且以他的权势背景,对陆泉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谁能抵御这样的诱惑。
听他的语气这么严肃,沈毅飞反而奇怪起来,不就是个开画廊的艺术集团吗,能有什么权势背景?
终于引他进入正题,杨兆挑起一个锐利的笑,会咬人的狗不叫。
随便一幅破画卖几亿,你以为凭的是什么?是买家脑子有毛病,还是钱多得没处花。
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洗钱喽。
两人在罗屿丰宽阔的别墅里来回走动,脚步的响声清晰地在走廊里回荡碰撞。即使没有其他人,杨兆依然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现在已经没多少人知道,其实林家祖上发迹就是靠着画家游学的名义,从国外走私名画和名画造假。铁玫瑰别墅曾经就是造假画的老巢。
交易过程中,自然就跟政府高官牵上线,从那以后,林家就一路洗白,私底下专门为他们洗钱。我还听说图兰画廊的保安都是武警出身,就是为了必要时候保护某些作品。
这么多年下来,黑白两道、政界商界早就勾结了个遍,谁敢招惹。
沈毅飞听得眉头紧皱,顺着他的话及时想起一件事,那林栋书能当上法官?
闻言,杨兆立即朝他投去欣慰的一瞥,总算问了个聪明问题。
他假模假样地脱离林家当法官,还不是上面有人给他开绿灯。到时候,就是自家洗钱自家判,多方便呐。
公平正义的法官,加上历史悠久的艺术世家,还有比这个更纯洁动听的洗钱工具吗?
杨兆想起班上的同学提起林松潜就是什么世家公子、上流社会真正的贵族,每次他都要忍住破口大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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