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有没有和别人有什么冲突?之前听说她家因为铺子的事惹麻烦了。”
老奶奶挤眉弄眼地想了一会儿,说:“想起来了,去年哇,那家老娘说有人买铺子,她不要卖,后来也卖了,我看到她回家,说终于谈了个好价钱,高兴呦。然后就赶上说修路,她们就搬走了。”
“她们叫什么名字?还有其他人可以打听她们吗?”
“叫什么…叫什么?诶呦,我年龄大了记不得。我要择菜了,你们走吧。”说完,她就低下头把手泡进水盆里。
我叫了她几声,她只嘟嘟囔囔地说要择菜,不肯再说话,春花拉扯我的袖子,另一只手拉住尘柳,把我们俩带走:“她肯定知道什么,要是价钱谈好,怎么还会闹到府上去,看样子这奶奶现在不会理我们呢,先去别家问问吧,之后再来。”
然而别家都是些新搬来的,什么也不知道,正当我着急时,春花从别人嘴里问了老奶奶女儿工作的地方:“我们去问问她女儿吧,总能知道些什么。”
老奶奶的女儿比老奶奶好沟通,虽然也是和她妈一样,对我的头发表示了多吃黑芝麻的关心,我没有对她们都认不出我的超然气质感到不满,只觉得“真是母女啊”。
她开了个有几套桌椅的小吃摊,没人喊她时就过来和我们说两句,边说边盯着四周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立马跑过去招呼,还时不时去搅两下熬着东西的大锅,陪其他老客寒暄聊上两句,这样让前来打扰的我们怪不好意思的,也不能白白占人位子,怎么也得买点吃的照拂一下生意,但是首先尘柳肯定没钱,而我的钱都给承闵襄了,于是在我严肃正直、尘柳期待渴求的目光下,春花一脸痛苦地解下荷包,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但是到底说了什么我不知道,耳朵痒痒的,可能是有耳屎。
这个摊主无论春夏秋冬天气如何日日出摊,每天早出晚归,对家里那些事的了解主要来自于早晚离家前和睡前与她妈的闲聊。关于修路的事,她告诉我们说,那条路听说本来不是修在那地方的,后来是被人从中搅合,所以才从那儿直穿过去,搅合的人好像姓刘,是城里相当有钱的富户,说完,她就转头和老顾客们招呼了两句。
听到这个,我忍不住想道:姓刘?不会就是刘家主她们吧?难道是刘家想逼人搬走?不是说不是什么大事吗?
“刘是…”
尘柳疑惑地开口想问什么,但还没问完,我就迅速把桌上的团子塞进他嘴里:“昂?要吃团子?吃呗。”
尘柳嘴巴被塞得鼓鼓,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认真嚼团子。
摊主听到我的话,转回来笑嘻嘻看着尘柳:“好吃不?”尘柳很配合地点头,嘴巴被黏得说不了话,只好比着大拇指扯开嘴角笑。
春花开玩笑似地说:“摊主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呢,赚不少吧?”
“哪有那回事儿啊。”摊主摆手,“每天累死累活赚不了两个钱,你看。”她指向自己那架摆着东西的板车,“天天自己拉着来自己拉着回去。”
“我们听奶奶说要买驴呢,感觉不是开玩笑。”
“听她胡说,根本没有买驴的钱。”摊主哈哈大笑,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然后又就着这股欢喜的劲儿回头和打打趣她的熟客说话。
“有驴了,可不敢累着它,驴比人贵,到时候驴站板车上,人拉着驴跑哈哈哈。”说完,摊主、春花还有那些客人们一起哄笑起来。
等她笑完注意力回来,我急忙问最想知道的那户人家的事。
她食指指向天,前后颤动着手,两个嘴角扯开往下压,一副说什么坏秘密似的样子,虽然她的话和坏还有秘密完全无关:“真巧,今天早上我妈还问我记不记得那家,那家人我倒是记得,之前那家的妈突然就去世了,不过我想了半天没想起来那家叫啥,我妈说那家姓陈来着,但是我对陈完全没印象。”摊主翻着眼睛好像在想到底姓什么,很快放弃似地说,“不过我妈说姓这个那应该就是了,她家母女俩好像经常住她们铺子里,我又这么忙,很少遇到,我妈倒是和她们还算熟。”
姓陈吗?看来更详细的名字在这儿是问不出来了。陈是大姓,这还能怎么捞呢?去西市那边问问店家吗?我皱着眉头,问起另外一个在意的点:“你说那家的妈突然去世了,怎么回事?”不会是刘家搞的吧?
“稍等啊,今天生意还不错嘞。”摊主去转了两圈招呼了好几个人才回来,说道,“当时好像有人想买她们家铺子,找人去她们店里闹事,那个时候有好一段时间她们都没回过家住——反正我没见她家亮过灯。后来有一天我妈和我说那家的突然就回来了,之后女儿也回来了,没一会儿女儿又气冲冲跑出去,我妈说她去敲门,没人应。后来她们店也没了,她妈很快葬了,我妈说自从那天后,那个人也不理人了,遇到也不喊,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似地走掉,可没礼貌,后来那块儿要修路,就搬走不知道去哪儿了。”摊主说到一半,扭头挥着手回应客人,语速越来越快,急匆匆和我们说完就又忙去了,只叫我们有问题再喊。
我和春花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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