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摆手,“每天累死累活赚不了两个钱,你看。”她指向自己那架摆着东西的板车,“天天自己拉着来自己拉着回去。”
“我们听奶奶说要买驴呢,感觉不是开玩笑。”
“听她胡说,根本没有买驴的钱。”摊主哈哈大笑,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然后又就着这股欢喜的劲儿回头和打打趣她的熟客说话。
“有驴了,可不敢累着它,驴比人贵,到时候驴站板车上,人拉着驴跑哈哈哈。”说完,摊主、春花还有那些客人们一起哄笑起来。
等她笑完注意力回来,我急忙问最想知道的那户人家的事。
她食指指向天,前后颤动着手,两个嘴角扯开往下压,一副说什么坏秘密似的样子,虽然她的话和坏还有秘密完全无关:“真巧,今天早上我妈还问我记不记得那家,那家人我倒是记得,之前那家的妈突然就去世了,不过我想了半天没想起来那家叫啥,我妈说那家姓陈来着,但是我对陈完全没印象。”摊主翻着眼睛好像在想到底姓什么,很快放弃似地说,“不过我妈说姓这个那应该就是了,她家母女俩好像经常住她们铺子里,我又这么忙,很少遇到,我妈倒是和她们还算熟。”
姓陈吗?看来更详细的名字在这儿是问不出来了。陈是大姓,这还能怎么捞呢?去西市那边问问店家吗?我皱着眉头,问起另外一个在意的点:“你说那家的妈突然去世了,怎么回事?”不会是刘家搞的吧?
“稍等啊,今天生意还不错嘞。”摊主去转了两圈招呼了好几个人才回来,说道,“当时好像有人想买她们家铺子,找人去她们店里闹事,那个时候有好一段时间她们都没回过家住——反正我没见她家亮过灯。后来有一天我妈和我说那家的突然就回来了,之后女儿也回来了,没一会儿女儿又气冲冲跑出去,我妈说她去敲门,没人应。后来她们店也没了,她妈很快葬了,我妈说自从那天后,那个人也不理人了,遇到也不喊,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似地走掉,可没礼貌,后来那块儿要修路,就搬走不知道去哪儿了。”摊主说到一半,扭头挥着手回应客人,语速越来越快,急匆匆和我们说完就又忙去了,只叫我们有问题再喊。
我和春花对视一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正我在想:搞什么啊,这绝对是命案吧?尘凛说人间命案十分麻烦,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牵扯进去很深,我的天呐,是刘家主她们杀人了吗吧?要报官吗?这该报官吧?感觉查出来的事情和猫狗小鬼完全无关了啊,说不定鬼就是个意外。这事我还要查下去吗?真的要掺合吗?感觉大家都在骗人,那个奶奶说的什么谈拢价钱开心感觉也是骗人。要不把鬼抓走寄放到庙里去好了,就当被骗钱了。
我一脸严肃地拍拍尘柳:“快吃,吃完走了。”他乖乖点头,开始拼命往嘴里塞。
春花见摊主走了,周围人都不关注这儿,凑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晚上回去把鬼抓了就走,感觉这事有点严重了,不是我能管的。”我莫名不敢看春花的眼神,也不想骗她。
春花压低了声音,听起来似乎在生气:“你说什么?就这么一走了之?查到现在了你说不是你管的?”
“不是,我本来是来驱鬼的,没想到会发现这种事啊,怎么突然就杀人了?本来查的方向就偏了吧?我最开始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刘家有鬼。”
“那你之前说什么有鬼要查说得那么大义凛然,结果装的?”
“也不是…但是…这都涉及人的命案了,怎么也和那没关系吧?”我有点心虚羞耻地往后缩头,“况且还有说谎的,又不可能逼人说真话,怎么查啊。”
春花退开,我这才抬头看她,她夸张地点着头,声音倒不大:“好吧,可能是没关系,那不管事的你和我也没关系,把这桌的钱还我。”
我哑口无言,我哪有钱啊,只好讷讷地说:“等我从刘家主那里收到钱了再还你行不行?”我的余光注意到尘柳察觉了气氛不对,正疑惑地看我,于是急忙拍他肩膀,“我们有点事儿,你先回刘府,认得路吧?”
尘柳点头,灌水把嘴里的团子咽下去,说:“认得,师,大人,你别忘了回去,刘大人之前说想让你主持敬神。”
“不用我也行的。”说实话我是一点也不想主持,因为我和那些神不熟,到时候认不出人还得糊弄,“现在忙着呢,你回去让她们自己开始就行,我来得及就会去收尾,对了,别把你今天听到看到的事儿和她们说啊。”
“好,那我走了。”尘柳乖乖站起身。
“走大路啊。”
“好的。”
春花冷眼旁观,等尘柳走了冷哼一声,伸出手,多余的字不说一个:“钱。”
我也感到有点恼火,可是又不至于真生气,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对她生气,悄悄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儿后,僵着脸生硬地说:“等我拿到报酬。”
“你这家伙搞不搞笑呢?”春花脸色一变,“查了半天不查了,我这个凡人的时间是不如大人您金贵,但是也不能被你这样浪费着玩吧?什么扯到人的命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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