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整整齐齐。
冬恣反而松了口气:“那我们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我也觉得自己现在所见所闻都和我本身的性格、爱好截然相反。”
他认真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冬恣,记忆和各种证件文件都显示,我是一家快要倒闭的公司的老板。”
付长荀:“事实上?”
“事实上,我对公司现在运行的业务十分生疏,知识都在脑子里,却不会用。”
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信息后发现他们果然都对现生很生疏。
付长荀靠在床头,纠结地说:“得了,咱们都不正常了。”
冬恣跟着坐到了沙发上——这间狭小的出租屋里只有一个单人沙发,他只能委委屈屈地把大长腿缩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付长荀仰头:“明天不能在公司待一天了,什么都干不了,得看看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人。”
这个世界忽然很假,察觉到异常的想必应该不止他们两个。
冬恣忽然道:“其实……我之所以在公交车上就跟你打招呼,还有另一个原因。”
付长荀转过头:“?”
“我……”
对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
付长荀顿时从床上跳了下来:“啊?”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记忆中的自己”普普通通、毫无过人之处,当然出来没有被人告白过。可是冬恣这么突然的一句,除了惊讶之外,付长荀竟然没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对方合该对自己一见钟情似的。
冬恣又说:“但是如果我们之前就认识,那要么我们是情侣,要么……我暗恋你。”
“难道就不能真的对我一见钟情?”付长荀情不自禁问。
这好像是他心底的想法,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脱口而出。
——但是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这么说,这样多少有点自恋了。
但是还没等他尴尬,冬恣先闹了个大红脸:“对,也……也说不定。”
“你住在哪?”付长荀不想让气氛就这么凝固下去,干脆直接换了话题,“我明天去找你,先给我一个地址。”
冬恣条件反射道:“某某路xxx号,我就住在公司里。”
住在公司?
“那你出来坐公交干什么?”付长荀感觉更奇怪了。
冬恣脸还红着:“就是觉得奇怪,想出来看看,正好遇到了你。”
说到奇怪,付长荀也不谈别的了,又提起了公司的那几个熟悉面孔。
说来他虽然也觉得那几个人眼熟,却无法对他们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更别提把他们带到家里来了。
“我们的部门经理邱毅,他的情人璐璐,还有前台的……小die,这几个人我都很眼熟,也觉得他们身上很有违和感。”他把这些人的名字记录了下来。
冬恣同样提供信息道:“我们公司的一个员工,刘柳琉,我看他好像有点眼熟,但是还没来得及和他搭上话。”
还真是到处都有违和的人,身边随便找,一找就有。
今天一天之内他们的接触范围很有限,可就在这有限的范围之内,都有足足四个人让他们觉得十分怪异。
这就更加强了付长荀的怀疑。
他把眼镜摘了,随便往床头柜一扔,烦躁地揉揉眼睛。
他戴上眼镜时几乎遮住了百分之五十的脸,但哪怕就是这百分之五十,都足以让冬恣“一见钟情”。
更别说摘了之后,他原本的美貌就像蒙尘的明珠一样骤然发起光来。
冬恣惊觉自己心跳加快了,好像变成了恋爱中的毛头小子。
“我……你——”
他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付长荀按了按太阳穴,抬头问:“你你我我的想说什么?”
冬恣记忆当中的自己不是什么纯情大男孩,甚至还有过好几个女朋友,可记忆十分悬浮,全无真实感。
这也是为什么他敢肯定,自己的记忆绝对有问题。
可哪怕有这些记忆,面对付长荀,他还是跟没谈过恋爱的小年轻一样,动不动就被对方随意的一个动作迷得挪不开眼睛。
这可真是……栽了。
付长荀觉察出了一点意思,笑了起来:“要不今晚就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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