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风景秀丽,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行走在小路上,惊起飞鸟阵阵。
在前面打头阵的江无咎此刻非常的不爽,眉头皱得简直可以夹死蚊子。
手上劲也狠,遇到前面挡路的树枝野草,随手就是一剑,开出一条通天大道。
本来他想趁两个人在荒山野岭,在马背上这样那样……
然而,好巧不巧,碰到一伙歹人洗劫商队。
傅水心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而江无咎更是听她的话,指哪打哪,几招就搞定了那群宵小之辈。
哪成想还得好人当到底,护送商队进城。
江无咎不愿意,但又不敢反驳傅水心的意思,只好恶狠狠地在前面开路。
这支商队的领袖是胡人,是以商队里还有不少异域女子。异域女子性格奔放,热情主动,好几个人都看中了身材高大可与胡人媲美,但相貌却比胡人男子俊美许多的江无咎。
奈何江无咎此刻正处于炸毛的边缘,神挡杀神,佛挡杀福,浑身都散发着怨气和戾气,让人不敢靠近。
过了半日,总算进了城,他们在傅家的一座小别院前停住,与商队分道扬镳。
江无咎愤愤地下马,丝毫没瞧见分别时胡女恋恋不舍地眼神。
傅水心暗自发笑,面上却仍是一派淡然,催促着江无咎进去休息。
别院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只有一个看守的老头,水心告诉他二人要在这住两日,让他这两天就回家去吧,不必看门了。
看门老头领了赏钱,乐呵呵地和家人团聚去了。
江无咎闷闷不乐地练了两个时辰的剑,他一向勤勉,在习武上除了受伤的时候,其他时间日日不懈怠。心情好要练武,心情不好更是练得疯狂。
傅水心就比较懒散,她先是睡了一觉,等醒来便向院中走去。
这个园子,清幽精雅,一路水绕幽竹,花草葳蕤。烟草铺面的空地上,斑驳的树影下,男子舞剑的身影恰似惊鸿掠飞花。
她并不立即走上前,而是借着垂花拱门掩隐身子,偷偷地瞧着。江无咎正是年轻矫健的好时候,有着宽肩窄腰的身段,俊挺的轮廓在树影下闪闪烁烁。
傅水心感受到了心中的悸动,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江无咎收起剑,去开门,
来人是那商队的首领,为了答谢他们二人,极力相邀他们去醉梦居吃饭。
盛情难却,二人跟着去醉梦居吃饭。
吃的饭菜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快要结束的时候,那首领有意将傅水心支开,领着江无咎去了楼上。
傅水心也是聪明人,跟着过去一瞧,竟发现楼上暖阁之内有几个胡女正翩翩起舞,身段妖娆,魅力非凡。
江无咎莫名其妙被按在座位上看人跳舞,刚想出去,就察觉傅水心跟着身后。
他突然想小小报复一下傅水心,便收回了刚抬起的腿。
胡女舞姿热烈,衣着也比中原女子暴露,一招一式透着香艳旖旎。
一个大胆的姑娘,借着舞姿动作,倒在江无咎怀中。
而江无咎也没推开,任由那女子黏在他身上。
傅水心眉头微蹙,一股酸楚笼罩心头,不断地蔓延。
明明他们也没做什么,可她就是很难受。
不拒绝不就是给人希望吗?
她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飞奔回别院,收拾东西,想给江无咎留下封书信就回碧水阁。
刚提起笔,就被破门而入的江无咎吓了一跳。
江无咎比她还吃惊:“心儿,你,你怎么哭了?”他上前好几次想拥抱她,却被傅水心一把推开。
看到她收拾好的包袱,江无咎的心如坠冰窖。不,他小时候被少阳宗的人推入冰窖都没那么绝望。
傅水心自己都没发现,脸上都是泪水,又难受又心慌,拿起包袱就要走,“你去找别人陪你吧!”
江无咎不敢大力弄伤她,只得张开双臂拦在她面前,“你吃醋了?”
她吃醋这个事情让江无咎很是高兴,但很快这种窃喜被恐慌取代,因为傅水心要离开他。
“心儿,你听我说。是我混蛋,是我不好,是我因为今日没与你亲热,故意气你。但我心里真的只有你啊。”
“你昨日明明答应……但你今日又故意与商队同行,我……”江无咎很是懊恼,很想一剑了结嘚瑟的自己,干脆蹲下来抱住傅水心的腿道歉,“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是我混蛋,让你伤心。”
“你要是不开心,骂我打我都可以,不过瘾的话,就用碧水剑砍我几下,我都没意见。只求你别走,好吗?”
他真的很怕傅水心离开。
江无咎自小便没尝到什么好滋味,傅水心可以说是他唯一想抓住的一道光。若是从未相知相爱也就罢,如今要是失去傅水心,无异于割他的心头肉。
他话说的直白,傅水心有些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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