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就有,好比那面帕子,明明可以休了她,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我看你脑子糊涂了,需要冷静一下。”
留下这句话,江怀谨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房间。不止是她,他自己也需要冷静,被她这么一闹,他的心中仿佛堵了口闷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叫人颇为难受。
◎她当真是贤惠大方的好妻子啊。◎
江怀谨离开后,素竹急匆匆地走进内室,她方才一直守在外头,两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着急得不行,她家小姐真是糊涂了,就算心中再有气,也不能和江怀谨说那些任性的话语啊。
素竹站在床旁边,见苏灵筠伏在绣床枕头上,面冲着里,肩膀微微地颤抖着,大概还在哭泣。
素竹怔怔地站在原处,突然间不知道要如何劝她。
从小到底,小姐何曾被人打过,她这会儿心中肯定十分委屈。
素竹想,自己还是别说些不识趣的话了,“小姐,您没事吧?”她走上前,没有说些指责的话,只是关心道。
听到素竹关切的声音,苏灵筠眼睛更加酸涩起来,不过这也让她冷静了些许,她坐起身,揉了下眼睛,背对着她道了句,“没事。”
隔了会儿又问:“他走了么?”
素竹知道她指的是谁,“姑爷已经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愿这两人只是吵吵而已,千万别动起真格。
苏灵筠沉默下来。
彼时暮色四合,屋内逐渐暗了下。
底下的丫鬟进来问素竹,何时安排晚饭,素竹回来问:“小姐,现在用晚膳么?”
苏灵筠轻摇了摇头,面带愁绪,“我现在吃不下。”
素竹语重心长地劝道:“小姐,还是用一些吧,饿着肚子伤身子。”
苏灵筠闻言叹了口气,懒得再拒绝,便点了点头,素竹这才高兴地走出去叫人安排晚饭,又叫底下的丫鬟送盆温水。
素竹伺候苏灵筠洗净脸,看到她脸上的印子,内心不由又感慨了句,公子也太狠了。但她也只敢是在心里想,不敢说出来,免得小姐听了又心生难过。
江怀谨没回来用晚膳。苏灵筠食不知味地吃了点东西,就放下了碗筷,素竹知道她吃不下,也不劝她,让底下的丫鬟收拾好东西,又叫人抬来热水,服侍苏灵筠沐浴。
被温水浸泡着,苏灵筠整个人彻底地清醒了,这时她才开始后悔与江怀谨说了那些话。
江怀谨说的的确没错,她简直糊涂之极,明知江怀瑾不愿意娶自己,只是没办法休了她,她还主动给他递刀子,让他捅自己。
亥时初,江怀谨回房了。
听到动静,坐在床上等他归来的苏灵筠立刻躺上床,钻进了被窝中装睡。
江怀谨站在床旁边,还是原来的今日那身月色华袍,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女子,看了片刻,他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去。
脚步声消失后,苏灵筠蓦然转身看向门外,内心涌起懊恼的情绪,她坐起身,轻叹一声,她想了很久仍旧不知如何面对江怀瑾,这种事以往从不曾发生过,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循规蹈矩的做派,没犯过错,不知如何与人道歉。
苏灵筠呆呆地坐在床上片刻,复躺了回去,却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而后房门被人关上,拉闩的声音,不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停下。
苏灵筠闻到一股熟悉的淡香,身后的人应该是去沐浴了一番。苏灵筠放在身侧的手不觉紧了下,紧接着便听江怀谨淡淡地问道:
“你现在清醒了么?”
苏灵筠蓦然睁开眼睛,犹豫片刻,她缓缓从床上爬起,转身面对他,对上他那双森寒且冷傲的双眸,她视线不觉一低,又恢复了以往低眉顺眼的姿态,“夫君,我清醒了。”她羞惭地道。
苏灵筠脸上已经洗干净,脸颊上淡淡的掌印便显露了出来,江怀谨见状眉峰一动,心中那股淡淡的烦躁又明显起来,“脸上怎么回事?”
苏灵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执意要知晓是谁打的她,想了想,决定如实相告,“是我兄长打的。”末了又小声回了句,“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江怀谨没怎么与苏云峥相处过,但印象中,他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看着不像是会打人的男人。
江怀谨目光紧攫她羞愧的脸,不以为然道:“男人与女人的力量悬殊,纵然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也不该打女人。”
江怀瑾没问苏灵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也没兴趣知晓。
苏灵筠惊讶地抬眸看向他,她以为他会觉得自己活该,却不想他竟站在她这边,他脸上虽是冷漠,但并无幸灾乐祸之色。难不成她误会了他?
江怀谨不理会她诧异的目光,转身绕过床头。苏灵筠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一会儿,他返回,手上拿着一瓷瓶,他一撩衣摆,坐在床沿,“过来。”
苏灵筠看过去,他那一双深如瀚海的墨眸紧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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