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的一面,还变得关心起他了。
他又不是什么呵护宠物的好主人……
尽管他这么定义自己与楚凌的关系,但是放学后却主动请缨要去楚凌家把课堂笔记和课后习题交给他。老师也有点惊讶地问他:“你知道楚凌家在哪里?”
“其实我最近才知道,我爸一直在资助他上学。”
周父在慈善方面名声很大,资助孩子上学这种事情他做得最多,大家都有所耳闻,不过这是第一次周亦云公开来讲这件事,之前他不讲是觉得没有必要本来跟他也不熟,他也相信楚凌自己是不会拿出来讲的。现在说出来,他的确存了些私心。
反正他说完那些话,下面那些同学都七嘴八舌交头接耳地交谈着。毕竟他们也知道,周父不知资助过多少学生,但不是谁都可以拿出来讲这件事的,更何况是从周亦云的嘴里说出来,性质完全不一样,而且那一番话间接回答了周亦云知道楚凌的住处,至少周亦云和他的关系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陌生。
楚凌一个人住在市郊的老破小公寓里,那片小区里好像只有老人似的,唯一剧烈的声响就是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跑出来的巨大咳嗽声,仿佛要把本就锈迹斑斑的铁门上为数不多的油漆整块都给震落下来。败落的树枝树叶占据着草坪的位置,一眼看过去竟然没有一片绿色,冷白色的墙壁,灰蒙的水泥地,老到发黑的树干,混乱的彩色聚集在墙角的电动车堆里,把这块地方挤得满满当当。
其实周亦云只来过这里一次,他那天跟他爸大吵一架,气得不行,然后就想到楚凌,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他打电话给他,却没有接通。他气得要死,立马打电话问他爸的秘书,知道了楚凌住处就打车过来,结果下了车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忽闪忽灭的昏暗路灯,张牙舞爪来回摇摆的枯树枝,一条通往无尽黑暗的小道,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竟然不敢进去。
一身火气被当头一浇,才后知后觉已经是深冬的凌晨,气温低得很,他只急忙套了长袄,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长袖,他边抖腿边打电话,心里想着再不接通他明天一定把他干得下不来床,还要狠狠拧他的小逼让他痛得叫出来!
万幸楚凌保住了自己小逼的性命,电话里传来他迷糊的声音:“你好?”
“是我。”
那边的声音很快就清醒起来,说的话又快又乱:“啊!是,是周亦云?我是楚凌,那个,有什么事?已经很晚了……”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
“……什么?!”那边好像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很实心的“咚”的一声,“我现在就下来!很快!”
楚凌下来得一点也不快,周亦云盯着那个快要坏掉的路灯数它灭了快一百下,才看见楚凌围着一个绿色的围巾跑过来。还没等周亦云说话,他就抢先一步开口:“真对不起,我第一回没听到电话铃声。”说着就把那条围巾挂在他脖子上,“外面很冷吧?”
周亦云本来想讽刺他几声,现在也息音了,他甚至以为自己的怒火好像就这样消失了,但是他几乎在同时发现自己下半身已经起了反应,所以他只是恶狠狠地对着他说:“我要操你!”
后来自然是操了一顿,不过是在周亦云自己的床上。他实在是有点冷,拉着楚凌就回了自己家,那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带着楚凌回他家,第一次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也是第一次,他发现楚凌体温比一般人要高一点,是很温暖的温度。
所以,尽管周亦云来过一回这里,他也不知道楚凌住在哪里。
他拿出手机拨号,听着“嘟嘟嘟”的单音调音节,在心里暗想快接快接,声音停了下来,周亦云屏住一点呼吸。
“喂?周亦云?”
“……是我。”
“你不会又在我家楼下吧?”
是在你家小区门口,周亦云在心里纠正他,但他莫名有些高兴,所以只是说:“嗯。”
楚凌的声音低哑,仿佛手指甲在磨砂纸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我……今天,生病了……”
周亦云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来找他又不只有一件事要干,所以他提高嗓门,底气十足:“我知道,老师让我给你带笔记跟作业,你直接告诉我你住哪。”
敲了敲门,房间里传来踢踏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一点,露出一双通红的眼,和一片遮掉半张脸的蓝色口罩。
“……不请我进去一下吗?”
“……”
“我家里只有我一个……”楚凌这么说着,却还是打开房门让他进来,“直接穿鞋进来就好。”
周亦云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特别小的房间,他在心里预估最多只能放下两辆车,竟然摆得下一墙的书,一张床,一张桌子,甚至还有灶台,这让周亦云瞪目结舌。
楚凌靠在灶台上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手心:“谢谢你送过来,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就麻烦你先离开,我还在感冒,可能会传染给你……”说完还狠狠磕咳嗽了两下。
周亦云低着头抿着杯口,他其实没有什么事情,但他也不想就这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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