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尽管周亦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力照顾了楚凌,他还是因为那场性事待在气温偏低的空气里呆了太久,再次受寒在第二天凌晨发高烧,自己迷糊中醒来给自己量了体温,要吃药却发现没有水,就着冰冷的自来水咽了下去。
再醒过来就是下午,太阳卡在建筑物跟建筑物之间,像个被吃掉一半的咸鸭蛋,高大的建筑被映得像是两根粗壮得过分的筷子。
楚凌被自己的联想惹得笑出了声,他发出极沙哑的如同碾沙子的干涩声音,空气里还弥漫着汗味的咸腻,他知道自己出了好多汗,身上黏糊糊的,有点难受。
他本想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一看手机里面也没有任何信息,他猜大概班主任以为他还发烧也就没有再来询问,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去管这回事。
楚凌总是希望事情能少一件就少一件的,毕竟发生在他的事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他拉开被子,听见衣物相互摩擦的微弱声响,探头看过去:自己那件棉袄正躺在地上,很明显是刚刚从床上掉下来的,他想不通地侧头思考,他没有拿出来啊?
下了床捡起那件衣服,正走向床尾的大衣箱,他这才感觉到阴部隐隐肿胀的疼痛,他不得不想起一点关于昨天的记忆。原来周亦云又来找他,最后还不管不顾他还生着病就侵犯了他。
他不是在扭曲事实,只是发烧时的行为他的确以为是梦里畸形破碎的幻象,他只能依靠惯性猜测真相。
同时他有点愤恨又无奈地想,还好他不会怀孕。
其实这话也有些歧义,至少他上回去检查医生告诉他的是,大概是不会怀孕的,因为他至今都没有来过月经,而且他的子宫根本没有发育完全,甚至会不会发育完全也是个问题。不过说是说上次,也已经是一年多以前了,自从他离开福利院再加上修女妈妈去世,他再没去过医院。
他对医院总是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那里太白净太沉闷,还有好像会把每个人都吐进去的巨大躯壳,只是远远看着就让他呼吸困难。
周亦云半夜到家,不出三小时人就发起热来,他迷迷糊糊烧着,一点感觉都没有,等第二天早上阿姨来喊他吃早饭才发现他硬生生烧到40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连汗都很少,急得阿姨打了120让救护车把他送去医院了。
周亦云这场病不知道怎么回事,浩浩荡荡地历时快一星期,就连他那个常年在外的爹都从德国飞回来看他。
“怕什么?赶来看我有没有死?”周亦云一见他爹嘴里就吐不出好话。
周父正揉着眼睛闭目养神,他的眼下青黑一片,为了赶回来他连夜加班搞定德国的业务,又坐飞机,一路上也没有睡,只是没想到看到自家儿子还要跟他玩文字游戏。不过他从来不纵容他,沉着声音回他:
“怕你没死,省得我的那些财产都被你败完。”
周亦云知道自己花钱大手大脚,但哪里到了败家的地步,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理人了。
周亦云不说话,他爹可是有话要问:“你那天跑哪去了?都叫你别乱跑……”有些地方不干净,肯定是染了病毒才生病。
但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周亦云就提高嗓门打断他:“关你屁事!死老头!”
说着还扔了手边的枕头过来,周父就这样被赶出了病房。他时常奇怪,怎么自己就有个这样脾气古怪的儿子?
明明他也算精明能干,孩子他妈也聪慧机敏,怎么一块生出的孩子像只霸王龙,脾气一点就着?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这小子还知道人前人后,至少人前没给他丢过脸。
周亦云最讨厌他爸那副好为人父的样子,明明小时候就没管过他,凭什么长大了就要教育他这教育他那的?反正他不听,也不肯他爹讲。
他生病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一是他那个烦人爹老是来惹他,二是他生病了楚凌都没来看看他,明明他那天还那么殷勤地去照顾他甚至还把自己给弄发烧了,他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毫无表示,还有就是他最讨厌生病了,这笔账他肯定要算在楚凌头上的。
然而事实是,楚凌根本不知道他生病了,周亦云虽然不是会翘课的那类学生,但是他请假的次数可以说跟那些不想上学的人没差多少,只不过别人是不愿上课,他多数是去上私教练习钢琴去了,有时候甚至一段时间都不来学校。
再说了,楚凌又凭什么要去关心一个欺负他强迫他的人?反正楚凌不愿意,他还是照常上课,最关键的原因还是他最近突然有事可做了。
因为前一任数学老师辞职了,换了个老师过来,姓刘,他是那种上课时脸上带着笑然后快下课就布置一堆作业还不听抱怨立马就走也不拖堂的以柔为剑的老师,说他温和吧他又一天到晚布置作业,说他严苛吧他又并不是十分在乎大家作业的质量,他好像那种手里握着可以打败最牛的大佬的武林秘籍但只教给弟子们基础,然后还说你们学不会是正常的那种怪人。
反正楚凌是这么认为的,刘老师出的题有些已经超出高中教学的范围了,而且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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