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间的滞涩感让我并不想说话,但他难看的脸色骇人,估计又听见了些什么消息,但总归与我无关,我关心不了这么多。
不说话他就抬起我的下巴,把我可怜的手机随意往外一丢,手指塞进我口中捏着舌头搅弄,搞出黏糊糊的口水,我更不能讲话了。
他不执着于对面那人是谁,但是却打算继续日我,当真是可怕的人类。
屁股开花了,又是糟糕的一天。
肥猪老板不知道受了谁的提点,开始谄媚我,像是在一夕之间,所有人都知道我背后有人了,日日迟到也无人有异议,连范星也n次表露艳羡。
这本该是令人开心的事,但我心里总不得劲,是,现在是风光了,但说不准哪天风向就又变了。
天很阴沉,让心情也跟着压抑,人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我一直觉得不安,到了晚上,我知道了那点不安来自哪里。
意料之外的两个人出现在公司楼下,一边我想拔腿就走,另一面又想冲上去不管不顾地发火,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没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带着他们一起到了停车场。
“你们来干嘛?”
我真的是很不耐烦,生活终于趋于平静,现在又有人要来打破它,偏偏我不能对他们怎么样,只因为那一层血缘关系在。
两人脸上都有深深的沟壑,放在书本上是要拿来称赞的劳动人民的辛苦烙印,但我对他们着实难以产生好感,甚至对他们那一家子都没什么好感,包括我自己在内。
从小在他们之中长大,我当然知道那一片的都是什么人,老实的农村人?呵,全是假的,全是龌龊,不堪言。
我躲开女人想来拉我手的动作:“有话就说,别碰我。”
她并不表现出尴尬,僵硬地笑着说:“好久没见了,小满又长高了。”
“没别的我就走了,没时间和你们浪费。”
“小满你等等,我们有事有事,是件大事。”
他搓手的动作让我联想到苍蝇,他也确实提出了像苍蝇一样恶心的要求:“这不是你弟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女方家都谈好了,他们大学开始就开始谈恋爱,到现在也要修成正果,是一段天赐的好缘分……”
“关我屁事,又不是我结婚,你给我说有什么用,难道还要我替他娶女人?”
听到这里,我已经猜到了他打的什么算盘,觉得荒谬的同时也不由自主感到悲哀,为什么,和我血脉相连的会是这么些货色呢?真的,很恶心啊,血管里面流淌着的都是发臭的脓血,个个都面目可憎,是让人避之不及的恶鬼。
“话不能这么说,你和他可是亲兄弟,他结婚你也能沾沾喜气不是吗?”
我直接冷笑出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沾这晦气?”
他脸色变了又变,还是维持在一个算得上是和蔼的范围:“我们老郁家现在好事将近,就是,还差点功夫,还要你帮忙。”
我深吸一口气:“多少钱?”
他的脸成了一朵扭曲的菊花:“不多不多,就两百万,买套婚房还有嫁妆就——”
“你在想屁吃。”
这下,我的脸色彻底和我的心一样冷了,两百万,真他妈好意思开口啊,我只是一个工资一般的打工人,毕业后每个月按时把工资给他们打过去,竟然还没喂饱这几张嘴。
他终于维持不住表情:“再怎么说平安也是你表弟,帮持帮持不是应该的吗?我们郁家生你养你,这点小忙都不帮,你良心被狗吃了?”
“是!怎么不是被狗吃了!我不就是狗娘养的嘛?你不也就是一条死狗吗?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装?!他结婚跟我有屁的关系,你们这么有能耐怎么不自己去天地银行里面多抢点烧给他呢?给他烧个千八百万让他在底下多娶几个老婆不是乐死你们?!”
他们已然是勃然大怒,毕竟,我不仅骂了他们是狗,虽然把自己也一起骂进去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咒他们的好儿子早死当真是一大痛点,瞧,他们这不就撕下了人皮,露出了黑道骨子里的心肠吗?
“死杂种给老子闭嘴?”
我躲过刮来的掌风:“闹啊!你闹啊!你现在就打死我啊!我还要你儿子下来给我陪葬!早点轮回早点投个好人家!”
我发觉自己已然变成了一条疯狗,在狂吠,确实很不得体,但是心里确实无比的畅快,去他妈的养育之恩,生我养我的早死了,不过是看在这点血缘的份上,凭什么我就要舍弃一切为他们奉献?这些孬货根本不值得。
可偏偏是这荒谬的血缘,让我日复一日地饱受那两个人死了的折磨。
可是,我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们一直只是跟以前一样,那我还是会忍下去的,毕竟,一个没怎么得到过父母的爱的小孩,总是会渴望这种爱的出现的。
那对夫妇刚死不久,在葬礼上,这两人轻易用廉价的关怀俘获了我,伪装下两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就算我上了大学之后他们撕开了伪善的面具,这些影响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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