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面对还窝在他怀里的小人儿,程嘉煜却第一次有了棘手的感觉。
她不该是谁的工具,他不许、不准。
程嘉煜想起来廖伟光以前问过他的那句话,这个跟以前那些不一样?
现在他想,答案是明确的:林曼于他,确是不一样,早不再是单纯的主贝关系,只不过他并没有胆量承认而已。
可是承认了,又能怎样呢,自己能给她什么呢?
争个名分这种说法,好像狗血连续剧里面惯常的套路,一向被他嗤之以鼻。可是现在,却变成一个严肃得不容置疑的问题,冷冷地审视着他。
既然给不了她,就不该耽误她余后的人生。
所以,是不是放开她走,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看不到表象之下的乱七八糟,反而会留下个干净些的印象吧。
然后呢,她会遇到别的男人?谈一段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恋爱?再被那个男人牵着手走进教堂?又或许,在那之前,也这样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像吻他一样吻那个男人?更像跟他一样跟那个男人做爱?
程嘉煜心里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
脑子里正假想着那个已经想让他踹一脚的男人,一个鬼魂一样的名字忽然钻了进来,假想敌蓦地具象化:
骆霄!
心里的烦躁被火柴嚓一下点燃,成了濒临爆炸的TNT。
于是,又一次咬住她的唇,这次变得气势汹汹。
可是只是接吻,也还不够,程嘉煜的手直接从林曼领口里伸了进去,触到文胸裹着的胸乳,一把攥住,拼命揉捏,像是寻仇一般。
林曼吓得推拒抵挡,看他的架势,太有可能当街就把她扒光办了。
刚刚还说不干什么的男人现在根本不顾她的阻拦,拿膝盖顶开她的两腿,把她整个身体钉在后面的墙上。
手腕处传来痛意,林曼哀叫了一声。
程嘉煜恍然回神,这才松开死死捏着她的大手。
细细的腕关节明显地红了一周,再用些力,恐怕就捏断了。
差点儿弄伤她。
程嘉煜心中的火焰无声熄灭。
他拉起林曼的手,在那一圈红色上轻轻地啄吻了几下,表示歉意。
剩余的假期,林曼觉得仿佛是回到了最初认识程嘉煜的那段日子。
虽然两个人同处一个城市,但是要顾忌着家人朋友的眼线,不能方便见面,就连打电话和发短信都要小心翼翼。
程嘉煜没说过他为什么回来,但是林曼猜想,他又不是学生会放暑假,必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那么肯定不会清闲,哪会有大把大把的空余时间来找她?
临着返程日期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候,林曼终于忍不住,给程嘉煜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好一会对面才接起,能听见路上车辆的嘈杂声,可见他是走到室外才接通的电话。
我的飞机是下个星期二的。林曼趴在床上,压低了声音,一面竖起耳朵听着自己卧室外面的动静。
像在偷情。
电话那一端的程嘉煜嗯了一声,停顿片刻,应该是在查看自己的日程,然后道,星期天下午出得来吗?
出不来也得出!
林曼挂了电话,想了半天,最后决定找安静串口供,拍板定下来星期天下午的无间道计划。
安静自然是答应帮忙的,不过十分好奇,是去和骆霄约会吗?都上大学了,你爸妈还管你不许谈恋爱?再说,骆霄也要去美国,之前见见父母不是也挺好?
林曼立刻否认三连,不是,没有,别瞎说!
不久前,一次在饭桌上,许姨看似无意地提起,问林曼在学校交没交朋友。还不等林曼想好托词,父亲便发了话,让林曼还是专心学习,其他的社交活动当作生活调剂便好,不要当真。
他又忽然转了话题,夸林曼的芭蕾基本功没有荒废,跳得很好。
之前林曼给他们看了自己社团的表演视频。
那也是母亲生前最希望她坚持的一个爱好。
父亲拿过来两盅慢炖好的冰糖燕窝,一碗递给许若兮,一碗放在林曼面前,既然要跳舞,就要有资格站在舞池里。不在同一个舞池里的人,注定成不了舞伴。
林曼不说话,低着头拿小瓷勺拨弄着碗里的汤水。
许若兮精明地立刻岔开话口,夸今天的燕窝撕得均匀又细,精挑细选来的营养师果真是好的。
曼曼从小就是听话的好孩子,怎么可能交到我们不喜欢的朋友呢?她在桌子下面踢了父亲一脚。
星期天终于姗姗而至,林曼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缓慢过。
她跟家里说安静会过来找自己一起去坐地铁,所以不用请人送她。
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林曼还特意跟门亭里的保安打了招呼,像极了人在做贼心虚的时候极力要装演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左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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