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澡,他扯了条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啥都没穿地上了楼回了他自己卧室,从床上扒出一条睡裤套上,又下了楼去了厨房。大型犬早就吃完自己的狗饭,它看到原皛又跑到厨房,以为要给自己加餐呢,它屁颠屁颠跟过去,发现原皛只是蹲在冰箱冷冻柜前给他自己拿了根巧克力雪糕。
他咬着雪糕,到客厅又找了阵儿他的手机,最后终于落定在沙发上。他挂上外网梯子登了个s账号,关注列表里只有他哥的私人账号,他哥最近发的一条s是一张照片,照片里大概是午餐,一份蟹肉火腿pasta,因为这条发的时间是当地时间的中午,ip在墨尔本。跟朋友圈里发的一样。他想他哥还怪无聊的,一张照片发两次。
他给点了个赞,然后评论:when?back?[eoji/受不了][eoji/晕倒]
没过多久,他哥的越半球语音电话就打来了。他叼着雪糕棍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好听又悦耳,他哥问:“吃晚饭了吗?”
原皛说:“没有。我刚吃了雪糕。”他把雪糕棍捏在手里晃,两只脚蹬在狗身上,控制着不让它上沙发。
“晚饭前不要吃这些。”他哥说完,原皛这边就传过去一声狗叫。他哥听见了,就又说:“你在跟小维玩?不要把雪糕给它吃哦。我看了国内天气,下午是不是下雨了?你把它放进来有没有给它擦爪子?”
“……嗯。”原皛回答得模糊不清,他将雪糕棍抛进垃圾桶里,起身打开茶几柜抽屉翻找湿巾盒。
他哥太知道他了,就出声提醒:“湿巾盒在阳台门边的立柜上。”
原皛与在垃圾桶边狗狗祟祟的小维又沉默地对视几眼。他将手机开了扬声器放在桌上,去立柜上拿来了湿巾盒,抽出一张,小维因为他不给它吃雪糕还不让它上沙发生了他的气,他现在要给它擦脚,它就不配合。
小维被他哥训得很乖,在屋里从来不乱上桌子沙发,可他哥不在,它就跟原皛对着来。原皛一把抓住它的一只爪子,拿湿巾赶紧擦了好几下,换只爪子擦时,手一松,小维一下跳上茶几,俩后蹄子一蹬,像是被激发了本性似的,原皛满屋子追着它跑。
他哥听着那边像是在打仗一样的动静,陷入一阵沉默。没过一会儿,原皛就对着手机控诉:“哥,它欺负我!”
小维蹲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
原皛喘着气儿,也气得不行。他瞄了小维几眼,随即起身,去厨房壁柜里拿了盒干肉条,打开拿了一根,又将其余的放回去。他用肉条指着小维,大声宣战似地问:“你来不来?”
小维看见肉条又变成好狗一条了,赶忙屁颠地过去。可原皛是心思蔫坏的一个小孩,他就趁着小维过来,用全身的力气一把抱住它,连拉带拽地回了客厅,过程中小维只舔了个味儿,一口没吃着。
成年伯恩山身高将近一米,狗如其名地像座山似的,是名副其实的大型犬种,原皛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儿,在人类中算小型人类,论体重呢,小维已经是只一百多斤的猪猪了,而原皛压根不到一百,要小维拖着他走,也是完全可以的。给小维擦完爪子,他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客厅地毯上,他抬手将手机拿下来,语气非常可怜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能不能现在就回来?”
原皛对他哥哥表达感情的方式非常直接,这或许得益于他哥哥从小到大对他事无巨细的照顾与关爱。他什么都愿意和他哥哥说,连他小学一年级时他同桌的女孩送了他一块儿小花橡皮跟他求婚他哥哥都一清二楚。他哥哥在电话那头说:“明天晚上吧。”说完,顿了顿,又问:“爸爸这几天回来过吗?”
“嗯?”原皛像是一副不说他都忘了他还有个爹的样子,又说:“没有啊,就……”他过暑假过得已经忘了日子,“好像上个星期天,呃……我也忘记了。他有时候也半夜回来啊,我睡着了可能不知道。”
“好吧。”他哥哥说完安静了一会儿。
原皛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你快去吃晚饭吧,我也要睡了。你也早点睡觉。”
原皛安稳睡了一夜。燕衢上流圈却是一夜之间狂风骤雨巨浪滔天。这风波直到原皛被楼下的人声吵醒也没有平息。
楼下客厅里电视机开着,夹杂着哭声与几句歇斯底里的咒骂。他卧室隔音效果不差的,也可见楼下的争执多么激烈。原皛起床气大,刚扔飞一个枕头,蒙进被子,楼下一声尖利的哭喊还是穿透墙壁,直达耳膜——死的又不是你儿子!原皛就听清了这句。
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火气噌噌噌地往上蹿。除了在他哥面前脾气乖顺过,他还从来没有在这种情况下给过谁好脸看。他冲出卧室,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朝楼下吼:“要吵给我滚出去吵!!”
胸膛起伏几下,原皛站在二楼栏杆处看清楼下客厅里的人是他亲爹和一个跟他爹年龄差不多的女人。他脑袋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是他父亲宣淙明的准再婚对象。他父亲是早有这个意思,他哥和他都一起跟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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