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还锁着,池方皱眉开锁,推开门见厨房炊烟袅袅,温廷泽撸着袖子,颠锅颠得正热闹。
因为对自己昨晚的失控感到丢人,所以池方一大早就从侯府跑了,现在看见温廷泽还有些脸颊发烫,温廷泽见他回来,边敲掉铲子上的菜边说道。
“回来了?再等会,炒个肉就可以吃了。”
池方看了眼大门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温廷泽化开猪油,“翻墙啊,门不是锁了吗?”
他丝毫不觉私闯民宅有什么问题,池方无奈,走进厨房看了看温廷泽做好的三菜一汤,有牛肉烤鸭菠菜和鱼汤,还有一份糕点,池方家里没有食材,都是温廷泽从外面买的。
“糕点是金玉楼的,真贵啊这么一小盒,一百文!下回还是蹭宫里的吧。”
池方边听他说,边打开那糕点盒子,里面是四块精致的玉露团和枣花酥,是他喜欢的甜口。
“别看了,拿出去吧。”
温廷泽指挥着,和从前一样,池方习惯性端起菜,拿到院中放到石桌上,他盛了两碗饭,摆放好碗筷,见温廷泽从厨房出来后,就坐下拿起筷子用膳。
他做的菜口感一如既往得,不知是不是池方的错觉,他私下给自己做的菜一直比给别人做的要好吃。
温廷泽手艺绝佳,他自诩能胜任御厨,行军打仗时也经常给陛下做,那确实堪比御厨。
“今日的牛肉不错,多吃些,你厨房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平时一点都不做饭吗?”
他一边吃,嘴里也不听,池方随口回道。
“金吾卫管饭。”
温廷泽啧了声道:“幸好在金吾卫,不然你也不会做饭,俸禄又不够天天下馆子。”
“嗯。”
“以后我给你做,金吾卫的膳食能好吃到哪里去?”
温廷泽暗自打算把西博厨子放回家去,毕竟不能和他争宠。他习惯性地包揽池方的生活,以往池方一定会反对,但今日他却没有吱声,默认了,温廷泽很高兴,把酒倒上和池方边吃边闲聊。
是他说,然后池方嗯。
今日太阳下山后天气也没有凉爽,依然闷着热气,温廷泽做饭出了一身汗,衣服都贴在皮肤上,池方边收拾边看着他的背影道。
“要不要洗个澡?”
“啊?”温廷泽正洗碗,瓷盘碰撞间没有听清,他停下手问道:“什么?”
池方看了一眼凉棚里的浴桶,重复道。
“要不要洗澡?”
说完他别过脸,温廷泽笑道。
“好啊。”
于是池方去烧水,温廷泽加快了手里的速度,盘子被抹布擦得快要抛光。
今日的气温无需多热的洗澡水,池方不到半刻就放好了一桶温水,温廷泽把碗筷整理安置好,摘了臂绳,边解腰带和扣子边往凉棚里走,池方回头时,见他已经脱了大半,行武之人的身体精壮有力,热汗沾在他的肌肉上,池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
温廷泽跨入桶中,清水溢出些许,滴在木板上,他见池方耳尖泛红,笑道。
“又不是没见过。”
他张开手,搁在浴桶边,湿漉漉的手臂青筋分明,结实的肌肉毫不掩饰展露在外,他仰头闭眼,沾湿后的头发更卷了些,挂在胸前。
因为常年行军,温廷泽的肤色略深,手掌的茧也厚,抚摸在皮肤上,总会惹起一阵舒服的颤栗。
池方又提了桶热水,拎到温廷泽身边,眼神避开他充满侵略性的身体。
“冷了自己加。”
温廷泽懒洋洋道:“这种天冷水也无妨。”
池方无所谓他冷还是热,放下木桶就要走,温廷泽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不明所以得摩挲着,池方盯了一眼他有力的指节,抽出手腕,温廷泽意犹未尽似得,手指相搓撵了撵。
天色渐暗,池方点起了灯笼,终于有凉丝丝的风吹到院子里,他道。
“差不多该回去。”
温廷泽睁开眼睛盯着他。
“要赶我走?昨晚怎么答应我的?”
池方最后挣扎道:“没答应住一起…”
温廷泽赖在这了,他舒服得叹了口气道:“洗完收拾收拾也宵禁了,被你同僚抓到要打屁股的。”
他半真半假道,其实谁敢打承平侯的板子。
温廷泽泡得差不多,他站起身,一丝不挂地走出浴桶,水滴顺着他的肌肉落到地上,渗进木板里。
凉棚一角堆满干草,整理得干干净净,温廷泽多看了几眼问道。
“这里有地窖?”
池方没有转身,边挂灯笼边道:“谁家没有地窖?”
也是,温廷泽简单擦干净水渍便穿上深衣,残留的潮气沾湿了几块布料,贴着他的身体。
凉亭边有一张竹榻,温廷泽顺势坐在那吹风,灯笼的火光照亮了不大的院子,凉风吹得池方的薄衣贴紧了他的背肌,连腰窝都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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