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树园里一片死寂。
温廷泽盯着白梧道。
“皇后是梁侯嫡女,本侯的妹妹。身份贵重,还请郎君不要胡言乱语。”
白梧低头笑道:“我并没有不敬娘娘,反而与陛下一样,是爱重。”
温廷泽听他诡辩。
“世人把人分得叁六九等,女子更有妻妾填房侧室婢侍,如此森严的划分之为把人困在自己的四方之地,断了威胁上位者的念头。但我们陛下不同,他不光抬女奴为后,还抬平民做天下兵马大元帅,侯爷,你若不认为奴为贱,又为何忌讳实话?”
“四方神告诉我们,要正视心中欲望,不被世俗限制,侯爷不如也听一听我们都传道?”
温廷泽道:“有道理,将来陛下赦免我时,,我会转述给陛下和娘娘,不过既然世人平等,你怎么只接待贵族富户?上个岛还要花那么多钱?”
“你花了多少钱?”
白梧还没开口,就被池方抢过话,温廷泽连忙回过身道。
“也没多少,就是以前存的家当和上回那箱金子…”
“什么?!”
池方下意识认为自己不值那么多,开始生气说温廷泽败家,温廷泽连忙去哄他。
“我还问娘娘借了一些呢,别担心钱咱们还能再挣是不是?”
“还有倒欠?”
池方受了两个月的苦,回头发现自己欠上了债,他越说越激动,温廷泽抱着他给他顺气。
二人你来我往,晾着白梧在一边看他们纠缠,白梧的头皮有点痒,想说的话也忘了一半,他抬头看看天,不等温廷泽哄好,白梧道。
“四方神照顾世人也需要钱,就如同池方当年为了照顾我,什么都愿意做,是不是?”
池方被温廷泽握着双手,越过温廷泽的肩头看向他道:“是,但你不想要。”
白梧摇头苦笑:“这是我的错。”
温廷泽动了动身体,挡住了白梧看池方的视线,他含糊道。
“不骗穷人钱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郎君留我在这看热闹我就留下,不过走的时候池方我得带走,这你同意吧?”
“同意。”
看上去在闹脾气,实则一直警惕白梧的池方听见他说同意,心头一紧,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我只是希望池方过得好。”
他站起来道:“我还有贵客接待,就不伺候侯爷了。”
“你去吧,我有池方伺候着。”
白梧颔首,离开桂树园的脚步明显加快。
他没有留人看守,园中就只剩温廷泽二人,温廷泽回头看他走远后道。
“这都没气死?真的很能忍。”
池方摇头道:“他一定会报复。”
“什么都不做我们才没有突破口。”温廷泽不再说笑,问道:“崖中人比我刚来时多了许多,都是来看那个升仙的?什么是升仙?和上回康家班那个一样吗?”
“不是……”池方摇头,他有些艰难道:“我只听过,但没有见过。”
“小时候舟字崖做过一次升仙…白梧那天把我关起来不许我去看……”
他皱眉道:“后来我是在旁人嘴里听说…新神褪去皮囊,把肉体留给万民,灵魂飞升。”
温廷泽直觉这话不对,追问道:“何意?”
池方看着他。
“就是话里的意思…剥皮。”
所以刚才池方问谁上升仙台,温廷泽凝重道:“谁是新神?”
池方没直言,但如今舟字崖的新神,只有……
祝衡。
白梧离开桂树园,跟在他身后的班艄脚步匆匆,想喊他又不敢喊,他身边的侍从手里端着一碗药,班艄等了半晌,才凑上去小心道。
“主人,两个月没喝药了,您……”
白梧回头,看了眼那晚黑漆漆的药。
“你不是盼着我死。”
班艄连忙弓腰:“主人哪里话,没有您奴哪里有活路。”
白梧越过他的背拿来药碗喝下,又晃匀药渣喝干净,班艄适时抬手,接过空碗,他听白梧问道。
“小山如何了?”
“无大碍,主人,您要去看看他吗?”
除了池方,白梧罚过人之后从来不会去看望,今日大概是见了温廷泽对池方那副腻歪样,他也盼望有人这么对他,于是点头道。
“走。”
舟字崖还在进各种客人,高楼后的大殿,祝衡端坐白纱之后,他面前的信徒在跪拜祈求,但他并不是跪祝衡一人,在他身边,还有商音。
线香一点点烧,待燃尽时,信徒也离开了,祝衡趁没人进来,他舒展身体从坐台上站起,一边注意门外的动静。
商音和他隔着几层纱,祝衡从来没见过她起身过,此刻四下无人,侍奉的人也没来,以前与商音一道时,旁人不允许他与商音说话,祝衡难免好奇。
在原地等了片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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