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给我讲讲吗?”
“……”
伍桐将毯子往上拉了一点,身子陷进沙发里:“嗯。他之前在酒吧搞乐队,酒吧老板就是乐队的鼓手。老板的酒吧开业时,想取名,我暗恋的人就问他最近印象最深刻的事是什么,可以随缘起。
老板说,那一定是他最近晕倒进医院这件事。检测出来氢氰酸中毒,他百思不得其解,和医生一起花了许久才揪出病因。氢氰酸竟来自他从小吃到大的苹果。
俗语都说‘aappleadaykeepsthedoctorway’,他被妈妈要求,每天都吃苹果,已经成了习惯。而他从小吃苹果,就喜欢把果核一起啃了。谁知道看似安全的苹果,果核却有毒。
我暗恋的人提议,把这个‘苹果核’当做名字。
他还提议,把苹果核的形状做成杯子,苹果核在里面,空心。客人们喝酒,酒永远避开苹果核,也就是避开“毒”而过。都市男女喜欢用这种意象比喻爱情,或用以自喻。于是苹果核酒吧很快火起来,他们的乐队也在地下火起来。”
“那你也在用苹果核做比喻吗?还是说,苹果核与你暗恋的人,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周焘拆解内容,试图抓住重点。
“有关系。他是那种所有人都喜欢的上天宠儿,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所以我信仰他,他拥有我没有的家庭、人格、天分。他的容貌很美,这也是我所没有的。”
周焘听到这里,笑意减少几分。
“可是他替老板选这个苹果核做名字,总让我感觉,他心里有‘毒’未清。或者说——”
伍桐顿了顿,看向周焘,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个她从来没有和别人提及过的思考:“是他在以苹果核自喻:他是个会走向幻灭的人。”
伍桐有时候会莫名觉得,她捡起沉泠,其实没有救他。她让他做狗,好像才救了他。
给他一个强制的理由,让他活下去,阻止他的幻灭。
不过这也都只是她的泛泛感受凝聚出的直觉,没有任何物理支撑。
周焘点头:“其实你自己最清楚,这目前都是你的感觉。有没有试过去求证?”
伍桐摇头,“你不会觉得这种少女情思,很无聊吗?对你们成年人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怎么会无聊。”周焘严肃地说,“生命中的烦恼有重有轻,不因其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不因其在青春还是垂暮、不因其属意识还是现实,苦难不可以被轻易比较和衡量。你来就医,一定不是为了聊场天,而是来求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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