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放手。
空潋没有开启读心术,故而不知道自家小爱人已经想到与自己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去了,他被这问题问得愣了愣,随即一哂,道:“臣虽有些术法在身,却不是那方外之人。臣于世间有所依,亦有所求,又如何能不染尘世得道正果呢?”
不是……
不是!
邵瀛呼吸一窒,连忙追问:“果真?”
空潋还在担心他是不是哪儿伤着了,见他这幅突然支棱起来的模样,哪里还想不到有青鸟之眼保护的他除了受到惊吓以外,是没有哪里受了伤的。而在自己焦急检查的时候,小爱人的思想已经不知道飘到哪个地方去了,说不定又是在自己吓自己。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果真。”
邵瀛顿时喜笑颜开,笑得跟个年画娃娃似的,直叫旁人也跟着他一起欢喜。
空潋暗自摇摇头,也不去戳穿他还抓着自己的手不放,一边加强笼罩在皇宫内外的精神力网强力杀毒,一边探入青鸟之眼中回放之前发生的全过程。
那是一个sr级别的妖鬼,实力还在那个叫做媛兮的女鬼之上。它躲在皇宫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它也够聪明,知道附身在人身上,以此减弱自身暴露的几率。加上它的谨慎能跟系统比较,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见它冒头,空潋覆盖在皇宫内的精神力网还就真的没把它筛出来。
这一次袭击邵瀛是破釜沉舟之举,不袭击是等死,若是成功了,吸收了皇帝身上的气运,它至少能够多活一两年。
谁知道这个凡人身上居然有神器,它将将现身,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就被烧的一干二净了。
空潋命人出去找了一圈,果然在附近的花园里找到了一具女尸,一查,竟然是寿宁宫的掌事宫女。
再联想到太后近来总是缠绵病榻,太医一茬一茬地往寿宁宫跑,汤药也是一碗一碗地往里送,就是不见她的病有什么起色……
好嘛,原来是寿宁宫里躲着一个妖鬼,一边苟着,一边吸取太后的气运,这病能见好才怪了。
空潋把这事告诉了邵瀛,他倒是没什么大的表示,只让人将那掌事宫女厚葬了,多送些金银给掌事宫女的家人。
至于久病不愈的太后……
邵瀛语气冰冷地道:“母后这般也好,朕也能多得些安静。”
空潋就更不在意,要不是申悦是邵瀛的生母,就单是后宫干政勾结前朝这一条,她的下场不会比她弟弟好多少。
况且气运这种东西没了也不会死人,最多是一直倒霉,在将死未死间徘徊不定而已。
就像齐王的那个儿子,天天往彭竺柠那里跑,彭竺柠是不会对他怎样的,那个叫媛兮的女鬼就不一样了,送上门来的食物哪有不吃的道理?
一天被吸取一点气运,一天被吸取一点精血,日积月累下来,邵璋已然不成人形了。
连带着他的父亲齐王,也成了这群妖鬼的自助餐。
要不是空潋卷得飞起,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这俩父子指不定哪一天就会暴毙在齐王府里了。
近来没有再看到齐王做白日梦,就是因为他做不起白日梦了,那看着瘦骨嶙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起尸了呢。
空潋进京之前,他还憋着一股气硬是要上朝,谁劝都没用。空潋进京以后,他期待信王横死途中的白日梦破灭,自此一蹶不振,和他那个倒霉儿子一起排排躺,提前享受一把身后躺尸的快乐。
太后的掌事宫女从前听命于太后,做了不少害命之事,气运浅薄,被妖鬼附身后,精血更是迅速流失,没活多久就死了。找到她尸体的时候,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扑着一层厚厚的白·粉,白·粉下俱是大块大块的尸斑。
孙治深知宫中生存法则,不需要空潋和邵瀛开口,他已经严命底下的人闭上嘴,不许任何人将这件事说出去。
空潋对他很是满意,邵瀛也赏赐了他不少金银。
于是此次的最大赢家,或是大总管孙治。
再说被妖鬼惊吓到的邵瀛,他不仅借此机会得知了昨夜被信王捡回去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是被妖鬼追杀的可怜人,还以今日受惊过度,恐夜不能寐为由,将信王留在皇帝寝宫中同床共枕。
划重点,同床共枕!
空潋:只是哄睡而已。
红着脸确信jpg
能与心上人同床共枕已是意外之喜,还不知人事的邵瀛没有别的想法,一入夜便迫不及待地沐浴上床,且头一次觉得他睡了这么些时日的龙床太大了。
爱人,床,深夜……
这些要素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些不应该的画面。
仅着寝衣的信王一脸正直地站在床边,床上坐着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默念清心咒的他还是忍不住废料了一会儿。
下一秒,他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面前的人才十六岁啊!
——可他是我的爱人,我们彼此相爱!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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