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在周天殊的眼皮底下走神的。
他的任何情绪变化,哪怕时间再短暂,只有一秒也好,都逃脱不过这个人的眼睛。
周天殊抬起脚踩住周元试图昂起的脑袋,鞋底在他的头顶不轻不重地掂了掂,周元立马就安分下来了,不敢再轻举妄动。
“告诉这里的管事,一个星期之后,再把他送到庄园来。”
“是。”
陈亿躬身应道。
“奴才这就去办。”
陈亿走后,周天殊移开踏住周元头顶的脚。
“这屋子有点太安静了。”
他靠在沙发背后,两腿交叠,姿势慵懒,鞋尖抵在周元的唇前,俊美的脸庞似笑非笑,讲话的语调就像是在同身边人讨论今日的天气太热了一般。
“你说是不是啊?阿元。”
来了,来了,天大的锅落下来了……
周元知道,以周天殊那十分变态且阴晴不定又喜好磋磨他的性格,在听完陈亿的话后,是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周元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
“主人说得对。”
周元结结实实朝上位者叩了一个头,方才直起上半身。
“确实是有一些太过安静了,不如让奴才来给主子解解闷吧。”
‘啪’
‘啪’
‘啪’
话音一落,周元双掌便左右开弓,不断击打自己的脸颊。
他下足了狠劲,不过几巴掌,脸蛋顿时就红肿起来了。
‘啪’
‘啪’
‘啪’
周元每一下都打得极重,并且有条不紊,在左脸被自己亲自打偏过去的时候,他会先回正过来,接着才会再度击打到右脸上面,如此反复。
‘啪’
‘啪’
‘啪’
周元的脸颊布满层层叠叠的巴掌印,清秀的面容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恐怖而滑稽的模样。
哪怕周元的嘴角溢出血迹来了,他也一直保持着恭顺的笑意,跪得稳稳当当的,脊背挺直起来,眼睛规矩的向下垂没有超过主人的膝盖,自罚的动作快狠准,让周天殊既听得顺耳,偶尔瞧上一眼的时候也是赏心悦目的,不会如那种没调教好的奴才,忙忙乱乱的,毫无姿态可言。
周天殊最喜欢看奴才们自行掌嘴。
狠辣的巴掌扇打在柔软的脸部肌肉上面,刚开始会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一种别致的乐器在演奏,让人舒心。
不过,等到几十个耳光过去以后,就会开始变得沉闷,像是烂掉的鼓,不够动听了。
而这个时候,便是意味着需要换一件新的工具来代替奴才的那一双手了。
因此。
周天殊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周元停下来。
候在角落里的奴才立即捧着一个长条盒子膝行上前,打开,里面是一个约两指厚的木板子。
“用这个吧。”
周天殊没有说要打多少下,那就代表和刚才一样,周元必须要自罚到他满意为止。
“是……”
周元的嘴里全是铁锈味,原本好端端的一张脸肿得不成样子,他心想,大概已经变成了猪头吧。
不过,这还没到最惨的时候,周元将躺在盒子里的木板取出来,用不了多久,他的嘴就要变得更加惨不忍睹了。
‘嗖啪’
‘嗖啪’
‘嗖啪’
周元紧紧握住紫檀木板子,重重击打在他的双唇之上。
周元所使用的刑具与其他的私奴不一样,他的刑具是单独的一份,全部都是周天殊命侍奴局专门打造出来的,用的材料也是由他亲自挑选过的,每一件刑具上面都刻有他的名字。
平时如果带周元出门的时候,通常都是根据周天殊当日的心情挑上几件带着备用。
因周天殊酷爱观赏奴才掌嘴的缘故,这个约摸三指宽两指厚的木板子便成为周元最常用的工具之一,不知道沾过多少属于他的血迹。
‘嗖啪’
‘嗖啪’
‘嗖啪’
周元口腔里面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厚了。
他抿住嘴唇,小心翼翼的收起牙齿,保护好它们。
毕竟,嘴和脸烂就烂了,涂点药,过段时间就会好了,至于宝贵的牙齿那可是千万千万一定不能崩掉的,他可不想在大好的年纪安装一颗假牙替补上去。
‘嗖啪’
‘嗖啪’
‘嗖啪’
等到自罚结束以后,周天殊一定会嫌弃他的模样丑陋,不会再留他贴身伺候了。
那样也好,周元今天一直忙着伺候人,除了小半碗难吃的流食糊糊,都没吃到什么东西,肚子里空落落的。
他的袋里还有几块花生酥,周元打算到时找个地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了。
待到几十记板子狠狠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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