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之际,他满面潮红,模糊看到的,却是顾裕丰无一思心疼,满眼的玩味。
敞开的双腿和与身下之物是一记狠辣的耳光,顾雨宸流下了几滴泪,就都尽数被顾裕丰的轻蔑忽视,嘲讽着他还想要保留的尊严。
算了,今日这番痛苦忍过就好了。顾雨宸一边被欲望所控,一边又如此对自己劝慰,他知道,还是要先忍过去,才不会耽误接下来的事。
可谁知,这不过是开始,深渊若亲自莅临,便会将其身困,直至身死。
之后的事,便是这顺其自然的轨迹。
陈润絮找到遗嘱再去见了顾雨宸,顾玉笙那边虽迟迟未有回信,但他们等不得太久,还是先一步打开了那封遗书。
上面详细写了家业由顾雨宸继承,陈润絮协佐,未分配的家产则由顾玉笙做主分配。
之前交予顾裕丰的遗嘱上,家产是给他们三人分好的,家业则给了顾裕丰。顾雨宸不知哪还有未分配的家产,也是在疑虑之时,他终于得到了顾玉笙的回信。
姐姐已随他的丈夫迁往南方,还以为她当时说得那么决绝,是真的再不会理会自己这样的愚蠢之人,但信中数落也不过两句话,随即还是担忧起他的吃穿用度是否还好,她还是狠不下心对顾雨宸的傻多计较。
她即使不知他如今的处境,不过单凭他来询问自己遗嘱的事,顾玉笙还是已经猜到不少。
顾玉笙看似大咧,实际为人泼辣聪慧,她早看过自己手上这封遗书,早听过自己父亲临死前的忏悔担忧,但他骨子里的封建根本不会悔改。
若真早有悔过,他何至于非要先试验顾裕丰手上那封遗嘱,何至于一开始便相信顾雨宸与顾裕丰,二人真能把日子过得安稳同心。
说到底,他还是念着他不争气的亲儿子,顾及他的思绪,所以临死都还是要先满足了这个儿子的心愿,信他真的能与心上人共同继续撑起顾家。
顾玉笙忍不住骂顾老爷荒谬可笑,却想来也不过是多余生气,人之已死,埋怨无用,自己如今过得不差,也还不如试试寻找困局的解法。
信中写了,未分配的家产在自己手里,告诉他需要自己归来的话,寄信告知时日。顾雨宸与陈润絮商量后,日子正定在了下月初八。
遗嘱上的字迹是顾老爷亲迹,血手印也可为证。顾雨宸让刘妈妈和颂菊等临近了日子,就去通知外地的顾家族老,众人便汇聚在顾家家祠,将此事公正一个清清楚楚,以便拿回顾家的一切。
可顾玉笙因为距离远,回来的时日还是不绝对。她收到消息便舟车前往,顾雨宸每日都在询问她的下落,终于在距离初八的前三天,忽然被告知,她已到了顾家家祠处,希望家弟能前去与我会面。
前来报信的不是颂菊,反倒是一位自称陈润絮家仆之人跪地禀报。颂菊自早晨采买出门物什,便一直未归,顾雨宸望了眼门外,也已不会再似当初单纯:“可否叫姐姐前来这里见我。”
“顾小姐的意思是您携带遗嘱亲自前往,如若她来您这里,势必会被顾家主发现破绽,但您现在前去,只是交予东西,不会引人注意的。”
顾雨宸还是警惕,但又不能确定那边到底有没有姐姐。遗嘱被他从盒中取出,心想已将近一个月顾裕丰未曾到来,他还是把信封藏进了怀里,将信将疑决定随他前往。
出了院门,外面的晴天忽然转了阴,一阵大风还在半途狂吹,异象如同有意对他刻意挽留。顾雨宸心中也仍不敢置信,与带领的奴仆保持着距离,直至来到家祠门前,他亲手推开木门,那人也非要目送着自己进入才肯告退。
进门的两步走得匆忙,顾雨宸前脚刚进入,后脚,门外之人便赶紧将门紧闭。关门声明显,“轰隆”一下,便隔绝内外。顾雨宸觉察出些许不对,他转过身去,赶紧晃动起大门,却发现怎么也再打不开。
顾雨宸心道不妙,终于确定,这就是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可再等他回身,空无一人的祠堂中却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声,那人似乎被塞住了嘴巴,所以无法尽力大喊,可是他仍用尽全力。
顾雨宸循着哭声寻找起来,而那哭喊的源头竟然也开始靠近自己,是有人把她拎了出来,还将她狠狠摔在了地上,不留情面,更不费力气:“你是在找我吗?”
黑暗中走出的人影形同鬼魅,顾雨宸背靠在门上,已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事到如今,他还是最熟悉他,刻在骨血中,会为之颤抖:“顾裕丰……?”
跪倒在地上的人被塞住嘴,却还是尽力从嗓中发出极大的声响,似乎是在急切地提醒顾雨宸,现在必须速速离开。
只是已经来不及,顾裕丰走向顾雨宸,手已经掐上了他的下巴,眼睛在他身上,赤裸凶狠都不可能转移:“沉生,把这小丫鬟带下去,吵得人难受。”
被锁住的门霎时再度被开启,顾裕丰却伸手,已经先一步把顾雨宸拉进了怀中,为门外人闪出了一条无阻的道路。他要顾雨宸眼睁睁看着,就看着颂菊被拉扯着带离,他接下来将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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