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合了她的谎言。
——我原来在玛丽亚孤儿院,不止如此他们还虐待我。
——想起了点儿孤儿院的事。
他见不得她郁郁的样子,让蒲甘用了些手段查到十二年前孤儿院有一桩猥亵案。
江枭肄不知道那是被顾檠篡改过后的资料。
他想太多,他以为是她。
于是在短短两小时耗费人力财力,深挖出这么一条黑色产业链。
用此来与邬巡换取相应的利益刚刚好。
可明明直接交给警方更省事,为什么百忙之中非要来这里。
——因为你担心暗室里有她的照片啊,真笨。
江枭肄蹙眉,烦躁而用力按压太阳穴。
·
江家鹰犬的手段狠厉残暴,在二十分钟后问到了具体位置。
暗室在教堂正下方,开启耶稣十字架那面墙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苦难污秽埋藏在救赎洗礼的地方。
顾意弦觉得可笑,她不想进去觉得恶心人,在门口等江枭肄。
没过五分钟之前守在孤儿院外的人拎着白色的桶有序整齐集合在教堂门口,他们一部分进入内部,一部分围着教堂将桶里的液体泼到建筑外观。
顾意弦嗅了嗅,微微有些诧异。
这是汽油。
裴瑞与鹰犬出来了,但江枭肄还在里面。
她踌躇几秒,踏上楼梯推开门。
铜门很高,三角形光柱一直绵延至教堂,为耶稣与十字架镀了层银辉。
江枭肄站在正中央像最忠诚的信徒。
一半背影陷在昏暗里忏悔罪行,缅怀无法避免的逝去;一半背影沐浴于光晕祷告祈福,歌颂隽永不息的生命。
画面太震撼,顾意弦不禁伸手,光落在掌心,留下了温暖的灼烧感。
江枭肄似有所感转身,隔着一排排祷告的木椅与空气浮沉颗粒与她对望。
但维持没多久,他倏地低头笑了笑,从西装口袋拿出烟盒,一根卷烟咬在唇间。
她有种预感,她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心脏陡然猛烈地跳动。
橙红色的光照映了江枭肄英俊的五官,他缓缓抬头,指间的焰还没熄,然后漫不经心地往后一扔。
猩红的火舌从十字架急遽往上蹿,熊熊烈火燃烧焚洗了所有的龌浊。
他一步一步于一片光焰中朝她而去,带着不可抵抗的横流,荒唐的疯狂。
还有几步之遥时,江枭肄启唇,木条霹雳啪啦消匿了些声音。
“小弦,还满意吗?”
顾意弦只听到这六个字。
江枭肄越走越近, 蹈着焰,浴着火。
他眼里的冰全融化,淬着滚烫的温度。
顾意弦的唇微张, 脑袋里无法再去纠结他为什么叫小弦并问自己是否满意, 耳廓升高的温度从细微的神经末梢灌顶, 又将某种冲动传至肌肉腺体分泌更多高涨的焰,燃烧在体内扑不灭。
处处引爆, 处处燎原。
她心如火焚。
“那三个人呢?”顾意弦漂亮的眼睛闪烁着某种光彩——那是想要确认某种默契, 碰到同类的兴奋。
江枭肄双手揣口袋, 目光灼灼,一笑置之, “绑着扔暗室里了。”
滔天罪恶凭什么要赦免, 那些人就该作茧自缚。
“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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